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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明帝语气沉冷,道:“可是元辅,她怨恨朕。”

“风檀此后,天生地养。”

这句话连日来浮沉在崇明帝心头,他胸中窒息难捱,“她恨朕害死了她母亲、她先生、红袖阁的官妓。但重来一次,朕还是会这样做,朕是她父亲,也是执掌朝政的帝王。女祸案牵连深广,她们要改制,那就是在法天,伦理何在?!”

郑观鹤道:“女子为官亘古未有之,陛下这么做没有错,不必自苦,公主会理解陛下的。”

“她不会理解朕,正如朕不理解她一样。”崇明帝叹息了一声,眸中担忧未褪,回身看向郑观鹤,道,“可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朕的女儿。元辅,朕坐在这个位子上失去了桑柔,不能再失去骨肉至亲,你们明白吗?”

郑观鹤对上这样的眼神,帝王冷硬的外表下那颗柔软的心向他展露无疑,泛着皱纹的眼尾骤然湿润,声音苦涩地道:“陛下自去,内阁和司礼监克尽厥职,朝中不会有事。”

大晄开国之君苦心设计出阁臣代行相职的制度,使得皇权不被分割,皇帝个人高度集权不致被旁人取代,因此崇明帝多年来不上朝仍能乾纲独断,即便他这次要离开大晄朝,也不必担心后方失地。

情感适时泄露,崇明帝很快便敛起所有外放的情绪,恢复成天威不可测的帝王模样,“朕无子,所以帝位之周如今群狼环伺,党派之争层出不穷,豺狼若是一时半会杀不死,便不必与他硬碰硬,静候时机就是。”

话落,盛洪海揽着拂尘躬身走近,小声禀告道:“陛下,楚王急递。”

崇明帝示意盛洪海宣读,听完后脸色冷得像铁,末了讽笑一声,道:“也罢,他要跟着去桦朝,不在朝中兴风作浪,朕又何必阻拦。不过,他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话落,殿中三人皆安静下来,没能理清楚王怀的什么心思。

***

风檀手枪射出的子弹上涂抹着的迷|药是孟河纳布尔特制,虽不至于让受伤者永远昏迷不醒,但少说也得昏迷一月之久,且受伤之处会难以愈合。

这些风檀并不打算告诉朱七,由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提着整个太医院的头颅左右威胁。

班骅芸终究是萧殷时的母亲,看他被爆炸伤到的皮肤脓泡不消,人高烧不醒,肩上伤口也始终不愈合,自知无颜讨要解药,仍厚着脸皮找来了。

彼时风檀在御花园中锻炼伤腿,凌空飞身后又狠狠摔落到地上,她仔细探寻身体被封住运气之道的法门,咬牙从地上站起,再飞再摔,神色不见气馁,只凝眉思索着破解之道。

罗煞军黑压压地伫立在她身后,为首之人古茶色瞳孔锁视着在百花凋零的冬天仍不断练习的武装少女,看她好似浑身是胆。

细小汗珠凝结在额前,风檀随手用衣袖擦干,再度飞身之时眼尾余光看到自花园另一端缓步走来的班骅芸,停下动作与她见了个礼。

班骅芸见她练习得脸色红润,整个人气血充盈不似上次见面之时的苍白,忧心放下了些许,微笑道:“到底是年轻,身体恢复得这样快。”

风檀回以一笑,饮下她递上来的茶水解渴,坐到石桌前请班骅芸落座,言笑晏晏地看着她。

班骅芸被她看得不自在,轻咳了一声缓解尴尬,看来风檀是看出了她的用意,因此也就不东拉西扯卖关子了,直言道:“太医院太医的意思是静养一月由身体自行运转排解出体内药性,可我瞧着这么几天过去,伤处一点没好转”

她不提及名字,心里觉得别扭,言罢便垂头静等风檀答复,一盏茶水递到她的跟前,听得风檀开口道:“我身上没有可以抑制迷|药的解药,太医院的法子慢是慢了点,但是稳妥无碍。”

孟河纳布尔自然有快速解决之法,但风檀不可能说出他的名字来。班骅芸得到答案后舒心不少,不过是让他多昏迷些日子,不会造成性命之忧便无妨。

“外感六淫,内伤七情,他作威作福有些日子了,让他消停一段时间也好,”班骅芸担忧放下之后,露出豁达神态,看着风檀语气关切,道,“我听闻你轻功登峰造极,他却是个狠心的你日日练习,可寻到了破解之法?”

风檀摇头,“没有,他当时已是宗师之境,一颗石子打来彻底淤堵了我左腿的运功经脉。”

班骅芸不懂他们武者之间的内情,听风檀话意也明白萧殷时根本没想着给风檀留后路,他不会让她用轻功逃出宫城,叹了口气道:“趁着他昏迷,快些想法子出宫,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姑娘尽管开口。”

风檀看得出来,即便萧殷时是班骅芸亲生儿子,她对他的这种行为也极度愤恨,或许是因为受过他人囚禁蹂|躏的苦楚,所以格外怜爱风檀。她本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在面对风檀的时候话不自觉便多了些,“你也不要气馁,蛇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皆因用心专一,总会有办法的,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风檀听出了她满怀愤懑,又想起黄金台下惨死的宫女太监,这几日她再不敢接触任何可能被萧殷时拿来威胁的人,但班骅芸不一样,她是萧殷时母亲,他总不能丧心病狂到连亲娘都射杀。

风檀这几日很少与人说话,班骅芸看出她的孤独,在御花园中与她说了好一会子话,两人来自不同国度,所见所闻各有不同,因很是投机又聊了许久。

见日头偏西,班骅芸起身不舍地向风檀告辞,不过她还没出御花园,便见萧轹灵领着两队宫女迤逦而来。

宫女们清一色粉色宫装,一队手托各式各样红色嫁衣,其上绣有凤凰云纹,华丽霞帔上绣有繁复精美的图案,以龙凤呈祥、花卉鸟兽为主,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与对美的极致追求。一队托着各种各样的凤冠,其形制繁复而精致,每只冠上都镶嵌着无数颗璀璨的宝石、珍珠与金片。

萧轹灵笑靥娇羞,对着班骅芸和风檀见了个礼,声音轻轻柔柔地道:“我实在拿不定主意,特意拿来请阿嫂一观,看看选哪套好些?”

班骅芸看了一眼萧轹灵,又看向风檀,最后才将眸光落回属于皇后服制的凤凰霞披上,道:“轹灵,你喜欢哪套自己挑选便是。”

萧轹灵不是会将小心思摆在明面上的人,她素来能忍,今日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玩起了后宫争斗那套,班骅芸看着她眼角余光一直落在风檀身上,恍惚觉得她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萧轹灵。

这样可怕的想法让班骅芸浑身打了个激灵,她看着萧轹灵,听得萧轹灵在耳边道:“轹灵实在拿不定主意,风姑娘给我出出主意吧,穿哪套好看些?”

后方阿日斯兰的眸光若有若无地落在风檀身上,在前些日子的调查中,他已经将发现的一些端倪告之风檀,这位大桦公主是察觉到了什么吗?所以今日托着大婚喜服来找风檀摆谱?

风有命死因还未解开,结合阿日斯兰探查出的消息和萧轹灵今日不同寻常的行为,风檀敏锐地察觉到萧轹灵平静表面下的微乱阵脚,不对,或许她不是乱,而是有意而为。

风檀的眸光落在第一件大红喜服上,道:“我瞧着这件就不错。”

萧轹灵顺着她的回答看过去,轻笑道:“好眼色,那下月大婚之日,轹灵便穿它。”

说罢,她向风檀见了个礼,手臂挽上班骅芸,和她一起离开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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