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戚绛渊指尖轻轻捏了捏他柔软的脸颊,“你最聪明。”
参禾被他指尖的凉意冰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不放心,忧心忡忡道:“现在三界,明面上只有那位神秘的妖王修为可能与你匹敌。就算道熙山不插手,可妖王那边万一……万一这次就是他暗中下令,联合月华宗一起来对付你呢?”
戚绛渊依旧淡定:“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
“你又怎知,我与那位妖王会毫无联系?”
参禾眨了眨眼,“哦”了一声,点点头,继续低头用膳。
戚绛渊看了他片刻,忽然道:“你就不好奇?”
参禾抬起头,理所当然:“我好奇什么?你交什么朋友,有什么谋划,那是你的事情呀。”
戚绛渊闻言,轻叹道:“看来,小夫君还是抓紧看着点你的鬼相公吧。”
参禾瞬间被粥呛到,咳得脸颊通红,忍不住伸手去推他:“你闭嘴!不许再说那个词!”
什么夫君相公的,听着就让参头皮发麻!
他的手刚碰到戚绛渊的手臂,却猛地一缩,皱了皱眉:“你今日怎么这般冷?”
那触感,冰得不像往常一般。
他这才仔细看向戚绛渊,随即大惊失色:“你的身体?”
只见戚绛渊膝盖以下的部位,竟然呈现出一种半透明的虚化状态,仿佛随时会消散在空气中。
戚绛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变得虚幻的足部,语气平淡:“不是说,要装病引他们出来么?总要装得像样些。就说我前番擒拿石守拙一干人等,损耗颇大,如今连维持完整实体都有些吃力了。”
参禾狐疑地盯着他:“真的?你这次没骗我?”
说着,他试探着握住戚绛渊的手,将一丝灵力渡了过去。
随着灵力流入,戚绛渊手上的寒意渐褪,那虚化的足部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起来。
好像确实没问题。
“我说过,做戏需做全套。”戚绛渊任由他握着手,缓声道,“否则,若让外界知晓一个‘将行就木’的鬼王,还能轻松制伏数名炼虚期高手,他们只会继续蛰伏,等到我真正油尽灯枯、最为虚弱的那一刻,再给予致命一击。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死亡并不可惧,化为微末后,我自有手段重聚魂体,卷土重来。真正可虑的,是被人以特殊手段炼化,或镇于永世不得超生之地,归于真正的‘虚无’。”
参禾听得心头发紧,撇了撇嘴,嘴上却道:“行吧,你说怎样就怎样。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戚绛渊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低声道:“放心,我不会真的有事。不是还有你么?”
……
陪参禾用完早膳,戚绛渊便起身离开,准备带着这副“病弱”之躯,去鬼域几处的地方晃一晃,将消息彻底坐实。
参禾独自留在寝殿,托着腮,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轻轻哼了一声。
不管戚绛渊是否真有把握,他觉得自己总该做点什么,以备不时之需。
彻底解决戚绛渊境界滞涩的难题非一日之功,眼下更迫切的,是万一妖王真的介入该怎么办?
前几日与月华宗一场争斗,对方高手折损。而他自己,灵力也被消耗一空。
这种攒一点、用一点,反复被掏空的感觉,实在烦人。
想要尽快恢复全部灵力,甚至有所精进,光靠夜里抱着戚绛渊睡觉汲取那点阴气,似乎已经不够快了。
小萝卜目光转动,落在了自己的好鬼友谢锁言身上。
参禾难得地摆出虚心请教的态度:“谢锁言,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和殿下……嗯……有更深入的接触?”
“啊?”谢锁言一愣,舌头差点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