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他热死了,不、不是热死的,是时疫,是时疫!”
一石激起千层浪,夫妻俩瞧过去,便是昨夜嘲讽他们“风流快活”的那个,他身旁一滩呕吐物,发出阵阵酸臭味,身体已经僵硬,拧成奇怪的姿势。
萧令仪看了几欲呕吐,赶紧撇开眼,严瑜抄起陶罐,揽了她便走。
离那尸身近的也都吓的跑开。
夫妻俩跑出岳神庙,看此时天色,平日里坊门也快开了,二人决定先去坊门处瞧瞧。
只是走着走着,发现后头有人跟着。
严瑜回头,“苏兄这是?”
苏炳文讪笑,“苏某在此人生地不熟,见严兄英姿勃发,临危不乱,嘿嘿。。。。。。”总之就是赖上他了。
大道朝天,路也不是他一个人的,严瑜不好说什么,只能任由他跟着。这苏炳文也是个得寸进尺的,见他们没赶他,方才还是远远跟着,现下便紧跟在身后了。
三人赶到坊门,高大的坊门仍然紧闭着,此处有兵马司的弓兵正在来回巡逻。
“站住!”弓兵发现了他们,立时便举起弓箭,“退后,不许靠近。”
他们依令后退。
苏炳文喊道:“各位军爷,我是吏部侍郎苏大人的侄儿,敢问什么时候开坊门?我好回三坊去。”
昨夜苏炳文还只说亲戚,这会子见弓箭对着他们,便亮了身份了。
只听那领头模样的冷笑一声,“开坊门?别说吏部侍郎的侄子,便是吏部尚书亲自来了,也要掂量掂量,看看自己敢不敢违抗圣旨!”
便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去,哪里还管这些达官贵人的侄儿弯儿的。
“快走开!此次暂且饶了你们,再靠近便是万箭穿心的下场!”
三人只得退身离开,转过一个街角,几人一时不知去哪,便决定先回转岳神庙。
还未至岳神庙,便远远见岳神庙前一队弓兵正在放火,三人连忙藏了起来。
“铛!皇上有令,闭户驱疫,若有违者,格杀勿论!铛!皇上有。。。。。。”
待这队敲着锣的弓兵走远了,几人才悄悄靠近岳神庙,待看轻清了他们方才烧的东西,萧令仪心一提。
苏炳文更是吓的跌坐在地上,他往后缩爬两步,颤声道:“他、他们烧的是人。”
地上烧了有三四个人,基本都黑成焦炭,大门上已经贴了封条,里头。。。。。。
里头便是听天由命了。
“走!便去你说的笺纸铺子!”严瑜当机立断,牵紧萧令仪的手,扫了一眼苏炳文。
苏炳文还在惊惧之中,见两人走远了,回过神来,立刻连滚带爬跟了上去!
三人一路勘探情状,许是坊里的弓兵并不多,他们小心些倒没有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