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轰隆~”一道飞电劈下,萧令仪吓地心猛的一提,僵身跨坐在窗上。
第二道雷电很快又劈下,随后便是哗啦啦的雨声。
雨水打在她半边身子上。
“下雨了,下雨了!”她喃喃伸手,雨滴打得她手心生疼,却又令人异常欢喜!
她退回屋中,忙伸了皮囊去接,皮囊口并不大,好在此时密雨斜顷,萧令仪举得双手直颤,终于接满,她忙将皮囊盖好塞紧,又捧了陶罐去接。
夏日的雨总是又急又短,先前十几日未曾有一丝雨水,她唯恐这场雨下了很快便没了,又将为严瑜脱下的衣裳捧了出去浸湿,后又索性将自己外衣外裙和中衣都脱了挂在窗上淋水。
只着一件主腰和衬裤,她以雨水淋湿巾帕,再次为严瑜擦身退热。
果然,还未待她擦完一遍,这雨很快便停了,她先用衣裳上攒的水,再用陶罐和皮囊里的水,一遍遍为他擦拭。
好在皮囊里的水尚未用完,严瑜已经退了热。
而萧令仪,也不知何时筋疲力竭,累倒在地上睡着了。
。。。。。。
严瑜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身上有些酸痛,口渴地像被沙漠埋住了喉咙,他下意识去找水,勉力翻身坐起,却见萧令仪蜷在地上。
短短八天,她憔悴了许多,眼下青黑,眉头紧拧,从前丰肌玉骨的肩臂,已然柴瘦的只剩下骨头了。
昨夜的事他都知道。
他跪在榻上,将她捞抱起,她仍是未醒,他便将她抱在怀中躺下,伸手够了皮囊,打开喝了几口,又拧紧放在一旁。
低头瞧她。
他伸手,抚了抚她瘦削的肩,又缓缓移至她脸旁,轻轻摩挲,瞧了良久,在她发顶轻轻一吻,又闭上双眼歇息了。
萧令仪并未睡多久便醒了,“严瑜!”她猛的一颤,惊醒过来。
她身子一抖,严瑜便醒了,立时搂紧她,“我在!没事。”
萧令仪惊惶抬头,见他已经清醒了,一时间不知是欣喜还是酸苦,眼泪比昨夜的雨还急,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对不起。”他连忙以手去擦,只是这眼泪仿佛决堤了般,怎么也擦不完。
他便低头吻住她,温柔舔舐,细心安抚。
起先还是温柔怜惜,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只是二人情之所至,这吻渐渐变了味。
不合时宜。
严瑜放开她,微微退开身。
抚着她眼下青黑,“饿吗?”
她摇摇头,“累。”
真的累,身心俱疲。
“那便睡一觉?”
“睡不着。”
两人便搂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什么时候能放开呢?”
“快了。”看朝廷的意思,便是让“应死尽死。”
“我想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