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服侍云溪瑶沐浴的时候,一直在断断续续的哭。
“呜呜呜……小姐,请您不要赶奴婢走,奴婢自小就跟着您,奴婢不能没有您……奴婢嘴笨,不会说话,也不懂察言观色,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一定谨言慎行,求您替奴婢在宋二公子面前说说好话,不要让他发卖奴婢……”
云溪瑶哭笑不得地泡在水里说:“别哭别哭,他没有要发卖你,只是想让你嫁人而已。”
冬月一听,哭声更大了:“奴婢不要嫁人,奴婢只想跟着小姐……呜呜呜嗝~”
云溪瑶:“……你放心,你今年才十五,我至少要把你留到十七岁,才舍得让你离开我。”
冬月可怜兮兮擦了擦脸:“可是宋二公子那番话……”
云溪瑶冷哼一声:“别听他胡说!一个假夫君也管起我的丫头了,真是气死我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报仇!”
云溪瑶摸了摸冬月哭花的脸,让冬月帮自己擦净身上的水,连香膏都来不及涂,便穿上寝衣气势汹汹走进自己和宋书澜的卧房。
“宋书澜,我有话要问……”
话说一半,云溪瑶瞧见宋书澜上身没穿衣服,正坐在椅子上擦刚洗的头发,脸颊骤然一红,猛地转过了身。
“你怎么不穿衣服!”
“此处是我卧房,我不穿衣服很奇怪么?”
“可我还在这里。”
“倘若我告诉你,我怕热,到了夏日睡觉的时候只会穿一条裤子,你会如何?”
“……流氓!”
“骂人的声音倒是好听。”
“变态!”
“还有其他词没有?再骂两句我也不介意。”
“……”
云溪瑶感觉宋书澜这人不正常。
他曾经说喜欢听自己骂他,这该不会是他的真心话吧?
可谁会喜欢挨骂?
“转过来。”宋书澜说,“我又不怕你看,况且我裤子穿得好好的,你也看不到什么。”
云溪瑶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不是很烫,便道:“转就转。”
她走到距离宋书澜只有两步的距离,居高临下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赶冬月走?就因为她提醒我可以再找个木匠来?你该不会舍不得和我分床睡吧?”
宋书澜没抬头,继续擦发尾的水:“我为什么要舍不得和你分床睡?和你睡在一起,我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知道,你总是神神秘秘的,我不懂你。”
“你没有试着了解过我,怎么会懂我。”
“你还委屈上啦?被气哭的可是冬月。我告诉你,我把冬月当妹妹,我不可能随便把她许给某个小厮让她跟着小厮过苦日子。”
“我也没想随便把她嫁出去,演武场近日新来了一批士兵,其中几个虽然家境贫寒,但能吃苦,且骑射功夫了得,倘若西北战事再起,他们定能立下汗马功劳,博个不错的前程,如果冬月能跟了他们,往后荣华富贵少不了。”
“原来是这样……可万一冬月嫁的人死在了西北战事里,她不就成寡妇了?”
“她不必急着嫁人,你只需多带她去演武场转转,我自会想办法安排那几个士兵陪着她,慢慢的,情意不就有了?等他们中的某一人立了军功,你再安排冬月嫁过去。”
“似乎是个好办法。”云溪瑶坐在床边,“可我能去演武场么?这地方,听起来生人勿近。”
“普通人不可以,但你是我家属,如果你非要在晌午给我送饭,门口的侍卫肯定不会拦你。”
云溪瑶笑着瞪了宋书澜一眼:“谁非要给你送饭了?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想到刚刚都是我冤了你,等明日我就告诉冬月,你都是在为她考虑,不过,要是冬月不喜欢习武之人,可怎么办?”
“练武的身体好,嫁给他们不会吃亏。”
“是么?我也嫁了练武的,我怎么没感觉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