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孟老太就指使张凤兰去煮两个鸡蛋给元宝补身子,又把自己屋里的红糖贡献一块冲了一大碗的红糖水。
银锁捂着脸还趴在炕上哭,金锁拿起绣针,揶揄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宝坐月子,至于嘛。”
银锁擤了擤鼻子,抬起红肿的半边脸,看向窗外。
张凤兰正忙的脚不沾地,头发上还沾着几根鸡毛。
“姐,我饿了……”银锁瓮声瓮气说道。
金锁嫌弃地瞟了一眼她,“没脑子的东西,先想着怎么蒙混过媒人再说吧。”
孟银锁可不想嫁人,孟怀远不止一次说,把她们姐妹嫁去城里,哪怕多等两年也值得。
就这么一直拖了下去。
今日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不知道还拖的成还是拖不成了。
孟怀远躺在屋里,呼噜打的震天响,压根不知道家里变了天。
另一头的孟初一三人却欢天喜地的坐上了牛车。
两个背篓上盖着草叶,让牛车上的其他人颇为好奇。
“初一,还是头一次见你坐牛车,这是发财了?”开口的是石板村的黑子娘。
她带着不少手编的草鞋,拿到集市去卖。
“采了些山货,糊口罢了。”说着,孟初一掀开盖着的草叶,众人伸长脖子看去。
“嚯!猎户最近都不敢去山上,你还敢?今儿个肯定卖好价,独一份啊!”
赶车的牛大壮罕见开口。
最近旁的村子猎户们都不怎么去镇上,每日拉的都是些卖草鞋竹筐的妇人,男人都少有。
艳羡的妇人们夸赞。
“这丫头还真是个能干的,把家里张罗的好,以后一定能找个好婆家过好日子。”
“不光能干,模样也是水灵灵的。”
孟初一不觉这些事夸人的话,哼哼哈哈应付过去。
“借您吉言,我们也不敢进山,就在山边上捡,那豪彘多吓人呢。”孟初一也没炫耀的意思。
财不外露。
虽然那五贯钱都藏在了家里,可要是敢嘚瑟,下场可是很惨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就怕被谁惦记上。
“嗐,别提了,听说前几日,那豪彘冲到了人家的田埂上,幸亏跑得快,受了点轻伤。”
一提到豪彘,牛车上彻底热闹起来。
说的那叫一个惊险刺激,还参杂了些花边新闻。
吴家小六子跟张家二婆娘在林子里被豪彘逮个正着。
说裤子还没来得及提上,就往山下跑。
两人跑到一半跌下山来,昏死在路边,旁人看两人下身光洁溜溜,生死不知,叫各家抬回家去。
说到这,众人心照不宣的嘿嘿笑个不停,三九听得直皱眉毛。
他小声询问孟初一,“姐,这差点死了,有什么好笑的?”
孟初一正听得津津有味,敷衍道。
“小孩子家家,懂个屁,跟十五翻花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