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本能地开启二型。
潮雾般的水气在她周围卷起,风携着水形成轻薄的护圈,将大部分毒针的冲击卸开。
但还是有几根擦过她的手臂、小腿,皮肤一紧,一阵灼痛过后,是诡异的麻木。
她感觉到——四肢的动作开始变得吃力。
玉壺看着这一切,满意地笑了:
「不错不错,能撑过第一轮的人类不多。」
「而且,你的呼吸法很美。」
他轻轻一抖壺身。
壺下的溪水忽然暴涨。
水像被谁抓住了喉咙,扭曲着往上冲,形成一个半透明的水缸,将凛整个人吞进里面。
「血鬼术——水獄缽。」
高黏度的水墙四面合拢,压得她耳鸣。
水不是普通的水——黏稠得像活物,紧贴皮肤,死死封住她的鼻与嘴。
呼吸,被粗鲁地切断。
浪之呼吸需要“潮线”。
可现在,她连最基本的空气都没有。
凛在水中挣扎,刀被水压得仿佛变重了数倍。
她试图开启壹型斩开水壁,却发现每一次挥刀,水都会立刻合拢,把被劈开的空间填满。
胸口像被深海的手攥住。
肺在抗议,耳边逐渐只剩下血在鼓膜里跳动的“咚咚”声。
——不可以。
她本能地想要张口,却被紧贴的水死死封住。
脑子一瞬间白了一半。
另有一半里,却闪过一个个片段:望月的山庄、主公温柔的眼睛、无一郎被她从鬼爪边硬生生拉回来的那一刻、义勇在血泊旁为她披上的羽织。
还有……那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承诺:
「无论未来如何,我都不会丢下那孩子。」
不能死在这里。
她在心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