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勇像是在宣布某种训练规矩,声音平直得像命令,却又更像承诺:
「你每天的训练,由我定。」
凛微微皱眉:「你不是一直——」
「不是现在这样。」义勇打断。
他很少打断别人,尤其很少打断凛。
这一次却像怕她把话说完就会立刻越线。
「现在开始,我不教你‘浪’。」他说,「先教你‘水’。」
凛一怔。
义勇继续:
「你要学的不是型,是呼吸的底。」
「水的底够稳,你的浪才不会一被风撬开,就往深处坠。」
凛下意识反驳:
「可我现在需要的是把浪找回来——」
义勇看着她,眼神很沉:
「你现在找回来的是锋芒,不是控制。」
凛的声音停住了。
她忽然明白,他在做的不是“让我慢一点”,而是“让我别用命换速度”。
义勇的语气仍旧平,却像一条绳子,在她胸口收得极紧:
「你可以变强。」
「但不可以用越界的方式变强。」
凛盯着他。
她看见他眼底那一点极细的疲色——不是任务带来的,是两个月以来守在蝶屋、一次次看她呼吸波动、一次次按住她想起身的急切所留下的。
她忽然意识到:他所谓的“控制”,不是轻松的控制。
是他也在咬牙。
凛慢慢吐出一口气,声音放轻了些:
「那你会一直这样盯着我?」
义勇没有避开这个问题。
他又重复了那句「我会在。」笨拙却极稳。
那句“我会在”不像安慰。
更像一种把自己绑在堤上的决定。
忍终于合上记录册,像满意地收尾:
「很好。」她笑,「既然富冈先生愿意承担,那我就只负责提醒你们——别把‘在’当成万能药。」
凛抿了抿唇,没有接忍的话。
她只是看着义勇,像第一次认真衡量他这份“在”的重量。
义勇却已经转开视线,像怕自己在她眼里停久了会露出更多不该露的东西。
他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