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要回到半个钟头前,诺尔原地跃起单手抓住隔栅、翻身爬上中庭穹顶,他环顾四周,确认地铁站内再无别人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丢了……姐姐会失望吗?不,她只要求确认四人的去向,不能就这样气馁。
在良心和姐姐的命令间选择了后者的诺尔一路尾随至废弃地铁站,哪知转个头的功夫,四位高中生就原地蒸发了。
黑暗中似乎回荡着大型交通工具驶过的余音,但他将地铁站翻了个遍,也没找到其它出口,不知是否是幻听。
自我调理了番,诺尔郑重收好拉弥交给自己的饼干,如同猫儿一样轻轻落地,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现在的自己哪怕不变身、也能抵抗复数的哈斯克吧?
在咖啡店打杂的这段时间,他逐渐发觉了自己身上的异常——那份超越人类的身体素质与刻入本能的战斗技巧。
后者可以解释成是放射驱动器带来的,那么前者又为何?解除了变身的Shira、那位名叫希莱的女子看呼吸与步伐似乎就是普通人。
也不能妄下定论,或许对方只是藏巧于拙。
那些幼时的记忆碎片,是跟什么实验有关?
姐姐是否也是“黑房”的受害者……不对,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觉得那位发送讯息的“R”就是姐姐?
她好像对此一无所知,也可能是忘记了,自己的记忆也不一定完全是真实的。
诺尔痛苦地捂住头——每当他试图探索记忆深处时,没来由地疼痛总会如潮水般袭来。
过去如同钢针般刺入其的脑髓,还未被抓住又从指缝间溜走了。
还不够,现在的记忆还不足以支撑自己探索真相,贸然试探只可能会给她带去危险。
那天雨夜导致自己重伤的绝不仅是几只哈斯克,还有别的什么,比哈斯克、比怪人更危险的存在……
思考间诺尔翻过栅栏,离开了地铁站。
他抬头就望见贴在墙上的一排排寻人启事,似乎是近几周才贴上去的,不同的面孔代表了不同的家庭,却同样痛苦。
最早的那张……看上去也不过初中的年纪,真可怜啊。
这么多失踪者,是什么连续失踪案件吗?
马路边的一位老者吸引了诺尔的注意,对方似乎腿脚不大灵便,手里还提着大包小袋,在短暂切换的红绿灯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等他上去帮忙,就见一个头发反翘的男青年不知从哪个角落冲了出来。
他大喊着“孃孃我来帮你”,用绅士手将老者一把抱起,趁着仅有几秒的绿灯空隙一路狂奔,将其抬送至马路对面,完事还不忘与略显尴尬的对方挥手告别。
——其实这是触摸式信号灯,可以自己控制绿灯时间的,围观了全程的诺尔想。
是奇怪的人呢。
诺尔转身就准备离开,男青年却注意到了他。
对方又是一路小跑,横挡在其面前:“你不就是那天那个?”
哪天哪个?
“你是?”诺尔停下脚步,语气带上一丝不悦——不知为何,在看到男青年的一瞬他就产生了莫名的抵触感。
不是遭遇敌人产生的敌意,也不是骑士变身系统带来的的厌恶感,而是一种更接近于本能的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