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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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士谦深深叹了口气。

“如果有一个人从你退役那天就问你想不想复出，等你跑国外去还线上烦了你一年，好不容易不骚扰你了，结果是找到你家去了……你也会觉得不如打个暑假工算了。”

张佳乐一手托腮，一副“我听听你怎么编”的不屑神情。

“嗯，好吧，我就不问你为什么不拉黑她了。说说这个吧。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疑问——她怎么知道你学校在哪？”

方士谦沉默一瞬。他忽然觉得张佳乐这种人也挺讨厌的。

“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要问？”方士谦拒不回答。

张佳乐很无奈地说：“大哥你搞清楚，我是来叫你去吃饭的，谁也没问你怎么认识我老板的，是你自己突然就开始讲了好吗。”

方士谦拍了下桌子，大为震怒：“你还好意思说？怎么想都是你的错！”

张佳乐低头抹了把脸，忽然低低笑了起来。

“哎我真……”张佳乐咕哝了两句话，方士谦没听清楚，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片刻后，张佳乐恢复了平静。

“这样吧。你拉黑她，立刻就走。我们队找个好教练很容易的，效果未必比你差。你要是真的跑路，她肯定不会再找你了。”

方士谦也瞬间冷静下来。

“其实我不是想跟你说这个的，都怪你害我跑题。”方士谦的语气好了一点，“就是、我之前不是说她到我学校去了吗……”

张佳乐冷笑一声。

为得到答案，自己真的付出太多，居然要跟此等宵小奴颜婢膝。方士谦心里浮现淡淡的悲愤，却也只能深吸一口气，继续讲述。

“我本来在宿舍睡觉，忽然听我同学说什么‘你女朋友来找你’，然后他们架着我就出去了。我还想着谁在造谣我，出去一看发现居然是她——”

黄昏下，你站在他宿舍楼下，笑着冲他挥手。

在异国他乡突然见到一位旧识，那种淡淡的感动，方士谦记忆犹新。

“然后，她带我去了家法式餐厅，请我吃了顿晚餐。她说真的非常喜欢我，诚心诚意地邀请我，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跟我合作。”方士谦双手交叉，架在唇边，“你说，她是什么意思呢？”

灯光浪漫，音乐流淌，气氛都铺垫到这种地步了，你却只是请他来做教练？方士谦怎么也不肯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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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佳乐面露深思之色，说：“其实我有点搞不懂你到底要怎样。你都说了她一直问你复出的事，那不就很明显只是个合作的邀请而已吗。”

“那她为什么不用欣赏，非要用喜欢这个词？”方士谦大言不惭。

张佳乐绝望地垂下头，双手捂脸。

真是服了，方士谦去外国呆了段时间怎么更神经了。难不成要让你以后说话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被这种傻逼逮住漏洞下文字狱吗。

沉默片刻，张佳乐脑中闪过一道灵光，一手握拳拍在掌心。

他突然想起叶秋说过的“为战队工作就行”。那句话的弦外之音，是不是在强调这种纯真的雇佣关系呢？

“她就是对员工态度很好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张佳乐抬起头。

遗憾的是方士谦并没有听取如此箴言，表情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