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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第1页)

申殊佯装有怒,本想将她捉弄一番,却见程野粲然一笑,贴身上前,在他怀里轻轻一蹭。他戏弄不成反被拿捏,耳际充血,愣神片刻才轻轻一摆,伸腿迈到床下,捂住耳朵就要推门离去。程野得意洋洋,紧跟在后,二人牵手而行,小童院内扫雪,略路挥手,程野想他担忧受伤之人,不吝糖霜耍物,觉得他更加可爱,左右探看,老妪不在,便从房中拿出油纸裹紧的象州茶点,拉着小童到院内一角,喂给他吃。小童圆目放大,惊道:“不可不可,阿婆说了,助人是应当的!”程野嘴角一瞥,哀道:“这糕点奇苦,没有人吃,就要坏了,唉,唉,浪费粮食可不好呀。”小童捏着糕点,双眉紧蹙,头一歪,将兔子模样的茶点一分为二,拿着其中一半细细含着,茶点软糯香粘,清香四溢,喉咙间有凉气散开,虽知被骗还是双眼放光,望着程野不住点头。

程野将另一半塞到申殊嘴里,却听小童哀哀叫了几声坐倒在地,她忙将小童抱入怀中,申殊上前诊脉。北地之人生有燥气,脉相本应强劲有力,燥急剧跳,小童脉相却平稳如常,循循有度,申殊思衬片刻,嘎吱几声,老妪踏雪匆匆赶来,急问:“发生何事,莫不是云鼎仍旧未破?!”她心中焦急,见侠客在诊,不愿打扰便在程野身旁来回踱步,一炷香的功夫申殊说道:“领主已逝,云鼎被毁,老人家同北地百姓之后作何打算?”老妪听他不提小童之事,虽是焦心,却不好拂了侠客之面,便道:“侠客也知这北地苦寒,作物难种,北地人不出城只因生带燥气,若无极寒相撞,出了北地便是九死一生。我们如何不想择地安家落户,唉呀,实在是无计可施。”

申殊松开诊脉二指,点小童人中,小童惊呼一声,挺身而起,觉得体内舒畅,在地跑了几圈喜道:“阿婆,我不闷了,我不闷了!”老妪面有疑虑将他拉住,思了片刻望向申殊,申殊点头叫程野把全部茶点都拿出来一并交给老妪。象州茶点貌似普通,入口清凉是因为制作之时放入葵素枝叶,猜是吴芒寒早有打算,用极热之物制成茶点,两热相撞,要解北地百姓燥热体质。老妪拉住二人,笑了许久,躬身道谢。她们都知如果阻拦,老妪便会觉得过意不去也一并回礼。

老妪抱起糕点去火房将其切成数小块,程野一行帮忙送到各家各户,各家百姓听说不必冒险便可走出北地,皆是面上带笑,愿离开北地之人纷纷走来,相聚在老妪院内。领主已逝,老妪身为少主祖母在场众人都愿听她之言,老妪沉吟片刻,面朝程野问道:“侠客可是从象州而来?”程野点头应了,问道:“请问老人家,吴芒寒吴知州是您什么人?”老妪面露喜色,其中有些许骄傲,说道:“她是我家大娘!一别都不知几年了,她过得还好么?”老妪期盼地望着程野,程野只怨自己没能护住知州,生出愧疚之情,沉默良久才道:“知州大义,保护象州百姓却被歹人所害,已经。。。。。。已经。。。。。。”老妪轻拍程野肩膀,略略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程野见她面虽有泪,可笑意不减。老妪大声喝道:“好!不愧是芒寒!”她身后多人只是伤心默然。

老妪攥紧程野的手,不用她问,程野便道:“吴锦很好,老人家不必担心。”老妪见程野神色有异,叫众人散了回家再做安排,侧耳细听,程野再道:“象州同朝廷决裂,割州而立,大战一场,百废待新。”老妪道:“如此一来,我便可叫北地百姓动身,前去相助。”程野急道:“象州动荡,危险重重,老人家可要想好。”老妪轻笑一声,道:“嘿!侠客别瞧咱们北地人武力不行,建房重活,吃苦耐劳,可都是好手,不然也不能在这不毛之地活下去。侠客不必担心。。。。。。此番得出走,真真是要多谢各位,北地百姓铭记在心!”她抱拳作揖,门外传来阵阵道谢之声,原是那众多北地人等在门外迟迟未走,听了缘由,更加感激。

程野一行本想早早动身去西荒,硬生生被北地人留下多住几日,她们替几人裁衣备粮,拿药送马。马通体雪白,白睫蓝瞳,陆霜玉摸来摸去,白马性格温顺并不反抗,甚至蹭他手背,陆霜玉连连称奇,说道:“这便是北境冰马,行在冰上如履平地,大步一迈如追风赶月。。。。。。老人家,如此贵重名马,您还是留着吧。”老妪笑道:“北地人幸得侠客救命,如有黄金万贯也都赠得,别说区区几匹马了!”几人听老妪如此说道,不好推脱,翻身上马在城中慢行,北地百姓一路相送,就连到了城门口,二位守成将也弯腰行礼,相送数里。脱尘在马,不住回头,只见人影渐远,再也不见北城巨门。

至北地向东南前行去往东领最近,可她们相助象州,放走猿雾,猿雾知各人长相只怕朝廷已发海捕文书,此时若过关盘查必然危险重重,向西而行便可避开关卡,西边朝廷监管弱,马匪流寇不断,少有人走,程野一行都有功夫傍身,无了眼线及繁文缛节向西反倒更快。

她们骑北境冰马日行千里,使罗盘辨方位,依照舆图跑一日歇息两日,如此一来半月就行到西荒附近,见有大片荒漠,细如白沙的雪覆在延绵黄沙之上,圆日照拂,都觉白光炫目,睁不开眼,程野突然想起雪盲症,喊道:“快用衣袖蔽眼!”其余三人不明,依言闭眼顿觉眼痛稍缓,又听程野说道:“遮一眼,行几里,看深色物事,如觉疼痛便换一只眼。”申殊虽见闻许多,可到底未踏出佘山游历,觉眼中剧痛却是不明,听程野提点才醒悟是雪障。

他们跟在程野身后,换眼前行,入夜之后,寻个背风之地,一人巡视三人休憩,奔波四日,遥见前方几堵高大土墙,约莫三十多尺,左右看不到尽头。墙外侧每几寸便有突出土台,正中拱形高门上方有一矮楼,一矮壮女子穿冷锻甲,手持弯弓,冷声不知说些什么,陆霜玉上前,高声应了,语调古怪,女子大笑几声,墙侧土台忽的冒出许多守卫,有男有女,各人手持强弩,等冷甲女子发号施令。

脱尘高举双手,走到陆霜玉身侧,低道:“你到底会不会说突语?”陆霜玉面朝女子讪笑先是点头,后是摇头,程野才知他是个半吊子,见强弩蓄势待发,楼上女子喝道:“荒主有令,要进西荒,得凭本事!”她虽说着汉话,却生涩生硬,众人悟了一会儿才领会其意,她们商议片刻,不知女人葫芦里卖什么药,决议让程野先上,如若弩箭一齐袭来,程野在前便能抵挡箭势,身后二人合力才能护住申殊。

程野轻步一迈,落在白雪之上却无足印,她飞身跃起,使剑在空中翻转四下逼近城门,半刻便攀到城墙,又暗使轻功内劲,阔步而行竟能斜上土墙,她后足沉力略略一跳便入了矮楼,冷甲女子反应迅疾,掏出一把锋利弯刀,刀不及剑长,却招招快在剑身之前,程野不急,测女子虚实,过了几招心中有数佯装要倒,冷甲女暗喜,挥刀而来,剑光凌厉被迷了双眼,汉人女子身快不见影,碧袍夹着飞雪从她眼前飘过,哐哐几声,冷甲女四下里看,楼却无人,探头出楼,女子已收剑在鞘,立在城前几寸,盈盈一笑用汉人之礼抱了一拳。

陆霜玉扬眉吐气,叫了声好,用突语说了几句,冷甲女却不理会,对着程野右手在内,抚到左手心口,行了西荒之礼,她朗声喝了几句,连带着土台之上各个守卫一同大声吆喝。陆霜玉凑到程野身旁,低声说道:“不愧是程姑娘,虚虚几招便叫西人称服,在下佩服,佩服!”程野听多了他奉承之言,止住陆霜玉话口,若教他说个没完怕是一会儿就要在这荒漠求她指点。程野又冷又饿,没心情同他嬉笑,只见城门大开,数个西荒美男,肤黑精壮,鼻高身目,捧着四碗温热葡萄酒停在众人身前。

申殊知此处是隐城,看似宁静周围都是暗兵埋伏,他宽袖一挥将大米粉泼到天上,连连咳了几声,众兵虽疑,可汉人男子身速极快,都看不清他做了何事。程野在旁,看得清楚,当先捧起海碗咕噜咕噜全部喝下。西荒葡萄酒是出了名的烈,寻常人喝了半碗便要犯迷糊,眼前女子不但不醉还要再来一碗,重兵皆惊,见她被身旁蓝袍男子扯手止住才松了口气。

女子悻悻,动身上前,几个健儿暗中持剑后退一步,女子却只是放碗,又听几声大笑,健儿看是西客大将军纷纷单手抚胸,弯下身去。

他们高声齐喊:“西客!”冷甲女子微微点头,含笑牵过程野的手,汉人女子貌似身弱,手软细嫩,一摸才知她手掌紧实,虎口有茧,她不仅天赋异禀,平日习武必也颇为勤奋。托格里心中更加欢喜,问道:“你叫什么?”程野被她攥紧右手,身子绷紧,暗自使力以防不测,回道:“程野。”她刚一说完,才发觉自己竟已听懂突语,想是方才葡萄酒中下了妙药,不禁柳眉上抬,望向申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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