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乐手问:“咱们就这么上?”
姜莱睨他:“怎么,还有问题?”
乐手笑笑,有些为难地说:“宋妹妹的技术我是没话说,但这造型是不是有点……太乖了,不太像是玩儿乐队的。”
后半句话他没说出来,白裙子和帆布鞋配上宋司雾那坚定的眼神,倒是有点像入党宣誓。
其他人也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成员们都是清一色的全黑或者撞色,宋司雾这个打扮混在里边确实有点不搭。
姜莱挑了挑眉,“这有什么难的,等着。”
没过几分钟,姜莱从后台化妆室借来一顶齐肩的珊瑚粉假发,又把自己的短靴换给宋司雾。
经过这样一改,不仅摒弃了学生气,反而多了几分甜酷和赛博朋克的味道。
正式演出时,宋司雾站在舞台上没往下看,听声音能感受到酒吧里的客人比刚才多了不少。
许久未登台,多少有点紧张。
但多年学习乐器的经历让她的很多动作指法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几乎只要稍稍适应,就能马上唤醒身体原始的本能。
调整好设备,准备就绪,队员们纷纷向李寻比了个手势。
李寻看向宋司雾。
她颅内突然一股尖刺耳鸣穿透鼓膜,脑袋条件反射地倒向一边,抬手摁住耳廓。
站在旁边的乐手察觉到了,赶忙问:“怎么了?”
“没事。”
她迅速调整呼吸,冲李寻点了下头。
李寻朝后边抬了抬下巴,鼓手收到信号,敲一下镲片。
灯光随即亮起。
伴随李寻低沉磁缓的声音——
“大家晚上好,我们是湛蓝。”
“一首《Yellow》,送给在座的每一位。”
-
晚七点。
程斯年电话拨了三遍,那头才接通。
扪心自问,能让他这么有耐心一遍遍听忙音的人,除了顾淮序,在南城找不出来第二个。
程斯年在电话里骂:“可算接了,我还以为你加班猝死了。”
顾淮序这会儿刚结束一个会,从办公室出来,按了电梯去地库拿车,“舒沁催了?”
“没有,你哪次不是迟到早退,都习惯了。”
两个月前,舒沁从英国回来,程斯年还以为这个混世魔王终于肯安定下来了,结果她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开店创业。
创就算了,还要拉他俩入伙,美其名曰:有钱大家赚。
程斯年听了直翻白眼,他们仨哪个是缺钱的主。
盘了个店铺,说干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