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同院的其他内门女弟子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牧云霄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我想杀江昶,光明正大地杀。”
“什么?!”花摇影连带周围看热闹的女弟子们瞬间清醒了。
玉衡殿,牧云霄到时陆玄卿和江昶已经在了,那两个辰宗护法还跟在江昶身边。
江昶看到从容走来的牧云霄,眼中尽是愤恨:“血煞是不是你杀的!”
牧云霄自顾自地坐下喝茶:“有证据拿证据,别问这么多废话。我先提前说好,什么证人证言我是不认的,除非你把心镜再拿出来试试。”
“你!”江昶恨急,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若是有证据,现在牧云霄早成阶下囚了。
江昶是真的没想到血煞会死。
他笃定牧云霄会救血煞出去,昨夜他让几个听话的玉衡宗弟子在镇狱与山门附近盯了一晚上,吩咐他们只要一见到血煞与牧云霄出镇狱直接就立刻给他们报信。
他们对这个计划很自信,因为血煞伤得很重,牧云霄就算能躲过盯梢进入镇狱,也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将血煞带走。
可他一晚上都没等到盯梢的人报信,也没有感应到他们的死亡。
天亮时分,终于坐不住的江昶前往镇狱一看,便发现狱中只剩下血煞的尸体。
牧云霄知道血煞是什么身份吗——魔教十二护法,她就这么杀了!
她不考虑后果的吗!
哪怕是辰宗,活捉了这么重量级的魔教成员也会慎重处理,牧云霄就这么杀了!
血煞没有供出她,心镜也对她没用,她就算什么都不做也比跑去杀了血煞要强!
身份,身份,身份!
有身份的人永远跳不出基于身份的思考,他们会自恃身份,也会忌惮他人的身份。
江昶是这样,江寻鹤是这样,血煞也是这样,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分析他人的身份。
一个出身卑贱的牧云霄,她是什么狗屁身份啊,凭什么敢做这些事!
不对,以牧云霄的身份,这些事绝对不可能是她做的。江昶这么想着。
他宁可牧云霄是无辜的,也无法接受自己一直以来构建在身份之上的世界观就此崩塌。
所以心镜没问题,是的,他昨天回去就和两位护法检查过了,心镜并没有出问题,牧云霄确实是无辜的,那血煞也不是她杀的。
江昶终于自洽,把自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抬头看向牧云霄,对方大大咧咧地看了回来。
牧云霄确实有恃无恐,现在心镜又成了她的保命符,污蔑这一套是行不通了,得另想办法。
江昶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的护法。
他刚刚获得辰宗宗主亲传弟子的身份没多久,这些修为高深的护法自恃身份并不完全听他调遣,不过,请他们出手悄无声息地解决一个无所倚仗的牧云霄,还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