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除?”庆明帝心中一动:“国师是否已经开始炼制此药?”
他一贯疑心极重,面对国师也不例外,从玄清殿送来的丹药,每一种都要经过太医的查看确认之后,才会服用。
现下这般迫切,是因着实被这头痛症给折磨太久了。
“倒还不曾,只因还缺了一味药。”国师道:“贫道正打算同陛下说明此事。”
“还缺何种药材,国师只管说,朕使人送去玄清殿便是。”
“此药名为灵樗芝,颇有些难寻,不知宫中是否存有此物——”
庆明帝不以为意——即便宫中没有,他也大可以让人去寻,这天下都是他的,会有什么东西是他所寻不到的吗?,!
;这味药,恐怕真不比舍利子要好找多少……
“灵樗芝?”秦五连忙印证道:“可是灵芝?”
裘神医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此药非寻常灵芝,且极难寻到,我也只于多年前有幸见过一次而已。”
也是那一次,让他了解到了此药的药性。
“灵樗芝……我记下了,我这便带人去找!”秦五匆匆说着,转身就疾步走了出去。
看着秦五离去的背影,裘神医对燕王说道:“这药可没那么好寻……前些年我欲寻来替家中孩子医病,曾四处留意打探过,都不曾寻得半株。”
他尚且算是行内人,路子也更多些,秦五这般无头苍蝇般两眼一抹黑,更是不好找。
但也说不定……
毕竟许家军有钱。
说不定真能砸一株出来呢?
燕王则是问道:“敢问神医,这灵樗芝多是生长于何处?”
“此物只生长于北漠之地。”裘神医道:“而纵然是在北漠,也并非易得之物。”
北漠?
听得这二字,燕王心中微微一动。
他常年驻守北地,对北漠并不陌生,且不打不相识,他与如今这位去年刚接过王位的北漠王,算是有些不为人知的私交在。
但对方坐上王位之后,出于避嫌,他便也刻意与对方减少了往来。
而现下几乎未有任何犹豫,燕王便道:“我在北漠倒有一位旧友,或许他能帮得上忙……我这便修书一封,叫人立即快马送去北漠,打探这灵樗芝的下落。”
“也是一个好办法。”裘神医点着头,思索道:“但东元城往北,至北漠尚有千里之远,来回昼夜不歇最快恐怕也需十余日路程……”
燕王听出了紧迫之感:“将军的身子还能撑多久?”
“将军中毒已有一段时日,从现下来看,或难撑得过四五日……”裘神医道:“但在下如今虽解不了将军的毒,暂且克制拖延一二,还是做得到的——若运气足够好的话,或可拖延上十日半月。”
燕王闻言抬手,郑重施礼道:“还望神医尽力拖延,本王定会设法尽快替将军寻得解药!”
裘神医起身正色还礼:“在下必竭力而为!”
门外天光已是大亮,却隐隐透着阴沉雾蒙之感,朝阳久久未见升起。
京城之内,皇宫禁中,织金床帐内,庆明帝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又做噩梦了。
又是那些人……
那些早该死的人,便是在梦中也不曾叫他有过片刻安心!
“李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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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明帝坐起身,声音是初醒的微哑,却尚且夹带着梦中的怒气。
帝王时不时的躁怒,已是近来的常态。
而近来因下颌和脖颈处被猫抓伤的缘故,皇帝顾及颜面不想被百官得见,加之实在听不得朝臣们总也奏不完的坏消息和棘手之事,便以龙体不适为由未曾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