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自谦。”李继忠也端起酒杯,帐中参与宴席的将士,也跟着起身。
“陛下亲自册封你为顺宁王,这可是鞑靼几十年来第二位受天子册封之殊荣。九边边军中,无人不为王爷的荣耀而折服。”
李继忠的话夸大了部分言辞,可在朝鲁听来,却是相当受用。
他朝东南边,举起酒杯,“小王遥谢天朝陛下隆恩。”
酒过三巡之后,朝鲁令人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进来。
“王爷这是做何?”李继敛起眉心,不悦之色升起,“我李继忠以及九边边可不是贪图钱财之宵小鼠辈。”
“我当然知道李将军高洁大义,”朝鲁笑着道,“将士们在黑水镇戍守多年,风餐露宿,日子艰苦,此番,本王要将戍兵撤走,大炎将士们肩上担子更重。”
“这些兽皮、还有羊羔,权当是我鞑靼部百姓感恩边军将士们的守卫与关护。且两国恢复互市,往后更需要李将军庇护。”
朝鲁一番言辞恳切真诚,李继忠也不便再做推诿,那样就显得不识好歹,瞧不上别人的心意。
“王爷如此关爱边军将士,我替他们感谢王爷。”李继忠饮下一杯酒。
他又唤来身边的小将,吩咐几句话。
宴席过后,朝鲁便要亲自率领驻守黑水镇的鞑靼将士,撤出金边壕。
临走之际,李继忠拿起一个盒子,交到朝鲁手中,“王爷,我大炎讲究礼尚往来,鄙人粗俗,不懂欣赏世间美物。”
“
这套斗彩出自我大炎官窑,顶级工匠烧制,望王爷笑纳。”李继忠将那一套绘制了花鸟的小把杯递给朝鲁。
朝鲁受宠若惊,赶紧接过,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大炎的斗彩可谓是瓷器中的汗血宝马,只不过他鞑靼部人粗鲁无趣,有眼不识璞玉。
“李将军,小王告辞。”朝鲁朝李继忠抱拳作礼,带领已经集结好的戍兵,骑着马在前头,朝北而行。
李继忠望着军队浩浩汤汤离去,草地上溅起一片一片的泥尘,渐渐将人马都湮没。
“秋收渐至,今年过冬的粮草,可有储备?”李继忠问道。
中军帐有掌事秘书上前,回道,“回将军,边军的屯田,今年收成较好,足以过冬。”
“那便好,”李继忠挥手,独自进帐歇息。
朝鲁带着三千戍兵回到鞑靼部内,又将这三千士兵安顿于阿木德以西驻守。
王城内,四娘子的寝殿中,传来摔打之声。
“尔等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禁制本夫人。”四娘子将桌案上及妆台民所有的东西抛洒一地。
殿中的仆人不敢吱声,只得战战兢兢地呆在一旁,垂着眼睑。
“说话呀,全部哑巴了?”四娘子又抽出悬挂在墙壁上的马鞭,不分好赖地朝仆人身上抽去。
门口的侍卫听见响动,打开门,瞥见四娘子将怒火发泄在下人身上。他们依旧面色冷漠,持刀屹立,岿然不动。
“谁让你们关着我的?简直以下犯上,罪无可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