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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2 / 2)


沈棠帮忙,将打包盒扔到外面垃圾桶。

她刚刚说到大学毕业,时隔三年,他又问一遍:“你到底哪个学校毕业的?”

沈棠抬头看他:“你问的是初中还是高中?”

蒋城聿无言以对,轻笑。

他拿了瓶水,倚靠在窗台上,立在那饭后消食。

沈棠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满条斯理擦手上的水,“你以前怎么不问我是哪所学校毕业的?”她拿毛巾一个指尖一个指尖擦,偶尔抬头看他,倒打一耙:“我都问过你申请最牛的商学院是不是很难,你看你都不关心我。”

蒋城聿微微仰头喝水,咽下水回她:“当时问了,你说没考上好大学。”

就没再追着问,免得她说他在她面前炫耀学历。

沈棠完全记不得这些,满足他部分好奇心:“小学到初中我在市区上的国际学校,高中去了英国,大学——”

她跟他对视,“我想一下啊。”

后半句一说出口,就特别不靠谱。

蒋城聿不知道她接下来的话,到底是能信还是就当个玩笑听听。

“想不起来了,”她笑:“记性不大好,忘记申请了哪所大学。”

“......”

蒋城聿就知道她没几句真话。

也可能,她大学一般,不愿提。

他这么想。

——

次日早上四点四十五,蒋城聿被冻醒,只有脚上搭了被角,其余全被沈棠裹在身上,她头蒙在被子里,睡得正香。

不管多宽的被子,她总能一个人全部霸占。

他找到空调遥控器,调高了室内温度。

在渔村的作息特别规律,昨晚不到十点就睡,被冻醒后也不算困,蒋城聿去洗热水澡。

五点半司机来接他,他到市区跟严贺禹和傅成凛碰面。

蒋城聿怕今天早上起不来,手机上定了五点的闹铃,闹铃准时响起。

沈棠对震动声敏感,手机一直响不停没人关,她掀被子起来。

浴室灯亮着,玻璃门半开,氤氲了一层水汽。

衣帽间里悉悉索索,他人在里面。

沈棠拿过蒋城聿手机,划掉闹铃,屏幕上有条未读的消息,田清璐:【明天你来不来?】

收到消息的时间是昨晚十点半。

那个时候她跟蒋城聿在床上闹了一阵后已经入睡。

她不知道田清璐是蒋城聿的什么人,朋友还是合作伙伴,也可能是别的关系。

沈棠关上屏幕,手机放回原处。

她睡眠足够,被吵醒后没了困意,整个人窝在被子里,靠在床头等蒋城聿出来。

蒋城聿今天穿了商务正装,低头在戴袖扣,不紧不慢从衣帽间走出来。

沈棠声音里夹杂着刚睡醒的慵懒,“你怎么起那么早?”

蒋城聿抬头,她披着被子,两只脚伸到外面。

他往床边走,“被冻醒了。差不多也快到起床时间,就起来了。”

蒋城聿走到床沿,沈棠仰头,“小时候的坏习惯,就喜欢裹被子睡。下次你冷了,直接拽被子盖。”

蒋城聿俯身,手撑在她身侧:“拽被子会吵醒你。”

说着,他正要亲她。

“你别动。”沈棠拉开他衬衫领子,脖子里紫了一大块,是她昨晚的杰作。

“怎么了?”蒋城聿猜到是吻痕:“昨晚你咬的。”

沈棠:“说不定不是我呢。”

“除了你反正不会是别人。”

沈棠把他衬衫扣子往上扣了一个,这样就能全遮住。

蒋城聿昨晚被她闹腾得不轻,没有T,他也不方便出去买,一个‘保镖’买这种用品,让人多想。

这个村子里的店大多都是她们村里人开的,昨晚他只好忍着。

手机‘嗡嗡’震动。

司机已经到了,打来电话。

蒋城聿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下,“你再睡会儿,我走了,天黑前回来。”

拿上手机,他关了壁灯离开。

不到五点半,天已亮,清早的空气里透着海的味道。

海滩上游客络绎不绝,在等日出。

两辆黑色轿车依次停在门口公路边,保镖看到蒋城聿从院子里走出来,打开后车门。

秘书这回也随车跟过来,往前迎了几步,“蒋总,十五分钟后海外视频会。”

蒋城聿颔首,像有感应般他突然转脸。

爷爷坐在栅栏前,正茫然看着他和他的车。

几米之遥,刚才那声蒋总,爷爷也听得一清二楚。

蒋城聿让保镖和秘书上车,他大步走去爷爷跟前。“爷爷,您起这么早?”

爷爷看穿不说破,“年纪大了,睡不着。”

他指指海边,“只要天好,我天天在这等日出。”

蒋城聿半蹲下来,思忖着怎么解释,他实在没法继续对一个老人撒谎。

爷爷以为他今天走了就不回来,“只要不嫌弃这里,以后有空你就过来玩。”

“我不走,要在这边待几天,今天只是去市区谈事。”蒋城聿满是歉意,“爷爷,等傍晚回来咱们聊聊天。”

爷爷虽然不清楚蒋城聿为何撒谎说自己是保镖,不过总有原因,“你快上车,别耽误事,你不是还要开会?”

蒋城聿惭愧得说不出话,他点点头。

临走前,他用力握了握爷爷粗糙沧桑的手背。

直到汽车拐弯,蒋城聿关上车窗。

离会议还有五分钟,他给沈棠发消息:【爷爷在门口,没想到他起那么早。下午回来我会跟爷爷解释,说我喜欢你,在追你,从北京一路追到这。等下次有空,我再陪你回海棠村,到时就和爷爷说,我已经追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