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水华星的专家们日子过得挺爽，这地方的人们对‘知识’有着天生狂热。当然不是夸夸其谈那一套，而是真材实料那一套。无论诗词歌赋还是巧技妙方，只要你是有才，你捏泥巴能捏得好看也有人尊重。专家们都是一国精英，嘴里随便漏点什么都会迎来一片膜拜‘大师’的目光。

无论走到哪里，人们都会充满敬意的行礼。

但是。

他们也有一个小小的挫折：你无法跟这些人谈平等！

在水华星的人们心中，武力强大一点的人都可以高出半级，本事好，手艺好，知识渊博的人更是高出几个级别，根本没什么平等可言。即使是一群老农，最有经验的老农也高半个头，比后生们更高三五倍不止。

一旦听到所有人都平等，唐士道也跟大家一样地位，他们立刻就会寒了脸。

专家们估计。

要不是平常受人尊敬，这些人都要翻脸了。

“在他们心目中唐先生等于仙人，让他当大家的首领都算为难他，所以这些人根本不相信民主自由那一套。在他们看来，师父和学徒就是两种地位。我们认为这种思想无法改变，主要是水华星的环境太特殊，一些武人可以手撕虎豹，让普通士兵跟他们看齐真心不可能。”

“能不能先树立一些法规，然后慢慢教育引导？”

“我们明白这意思，但，应该不可能。经过专家们研究，我举一些例子吧。事实上，水华星有很多种信仰，有很多的神。比如近海一个地方常有大浪，他们习惯每一年都祭献男婴和女婴，祈求出海平安。这种信仰很坚定，不管我们怎么劝说都无效。”

“结果呢？”

“后来小金听说，她说这个神不好，不要了。然后……他们放弃了这种祭典，还将这个神定义为恶神。”

“……”

“在他们眼中小金就是巴掌大小的‘仙子’，她的说话一定是对的。没有人威胁他们，也没人欺骗他们，就这样他们完完全全听信了。专家们认为：法规不会大于神。他们连神都可以不要，这种法规经不起小金一句话就废了。如果我们说小金犯了什么罪，要处死，估计他们会先把我们杀了。在他们心中就算小金杀了某人，肯定也是那个人该死。”

“……”

“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格格不入。有意思的是，他们听到机器可以在天上飞一点都不惊讶，他们认为神仙就能够做到。我们反驳神仙的理论之时，他们指着‘巨灵’我们也没话说了。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巨灵会飞，所以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地皇星的巨头们听完汇报也不奇怪，心想：我们的科学都快被柳氏宗门颠覆了，谈何改变别人。

神仙，科学。

自己的科学还不一定对呢。

“还有一件事，西方联邦的人曾经出过一次丑。他们在宣扬神论之时被嘲笑了，因为速度太慢，花费七天才创造万物。水华星的神话不一样，神明只是挥几下手就创造了天地万物。他们觉得西方联邦的神不够强，不感兴趣。”

“呵，他们也不可能修改这七天时间。”

“没错，这才麻烦。所以，那些人的传道行动失败了。水华星的人都相信神仙，大部分人却更重视实际意义。好一部分人还有‘饿不求神，死不怨天’的理念，认为苦难不是神罚，而是人罪。在水华星有一种特殊的传统，那就是帮助兄弟姐妹的远大理想。”

“帮助其它的星球？”

“对，我们也很难理解。他们根本不知道在哪里，包括唐先生现在也没找到线索。他们从先祖时代开始就一直不忘这件事，并且一次次告诫后辈完成这个伟愿。我们对比一下，他们这个传统等于我们过春节差不多，想想，我们不能过春节会如何。”

“嗯，还有其它消息吗？”

“现在还了解不多。不过我们要重申一件事：龟背城的黄金和宝石真的很多。在巨龟的肚子里还有大量的密室，几乎所有密室都收藏了一些东西，包括我们完全不认识的金属和材料。小金和罗翁都不许我们拿走这些东西，只能是唐士道使用。”

“我们没打算抢夺这些东西。”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经过我们多次讨论，我们觉得水华星会比想象的更快完成统一。因为这种财富太大了，看到的人会产生无法想象的信心。巨灵经常带回鱼肉，食物方面他们也不缺少。我们觉得唐军一旦开拔，它会摧枯拉朽一般平定所到之处。”

各国的巨头们都没话说了。

龟背城的财富连他们都嫉妒到不行，何况水华星的古人。想到那支极速扩充中的‘唐军’，大家更是无语。

可能是仙人的声望太大了。

短短时间，这支军团就凝聚了数十万兵力。最可怕的，超过七成以上都是自带铠甲和自带兵器来投的。游侠，义贼，地方豪杰，村壮勇丁，拳馆武坊，只要听到仙人降世平定战火，他们就不顾一切赶来了。看到十尊巨灵和龟背城，他们连唐士道都没见过就纳头跪拜。

专家们分析得没错。

水华星的人苦战乱太久了，哪怕只是一丁点希望，他们都不惜一切完成。

这些人还没想过和平之后会如何。

不，没有，没想那么远。

他们只想平息战乱，让世人可以生活在太平年代。

“现在唐军的锦衣卫由谁人掌管着？”

“一个名闻天下的游侠，卫鹰。但实际上应该是小金，她的智慧比我们想象更高得多。再加上她会飞，她可以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专家们教过锦衣卫，他们也学得很快。由于各地游侠和地方豪杰加入，相信很快就能发挥作用。”

“能估计什么时候出征吗？”

“不能，附近的城池早已经投诚了，更远的势力，有一些知道龟背城和巨灵的也准备投诚。罗翁考虑的比较远一点，他不想在内斗之时又有无数外族入侵。所以他不断花钱增长实力，他很清楚，这些钱在大一统之后会收回来的。初步估计，一年内不会出兵。”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