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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平民伯爵”


人要生活,就一定要有信仰。信仰什么?相信一切事和一切时刻的合理的内在联系,相信生活作为整体将永远继续下去,相信最近的东西和最远的东西。

——弗兰兹·卡夫卡(奥地利家)

铁血伯爵终究还是铁血伯爵,记忆中的伤痛往事让他当着白峰的面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但英雄垂泪的迟暮之态,却是龙德施泰德死都不会做出的小女儿之态!

行事果决的龙德施泰德伯爵,再次伸手将能量光球接了过来,然后收入自己右手上的空间戒指之中;看着白峰脸上挂着的笑容,他面色依然凝重的对白峰说道:

“今天你们一行人遇袭的时候,我率领自己麾下最精锐的铁血卫队正在不远处旁观;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些隐藏在暗中的阴谋家绝对不会轻易收手,后面你们最好公开身份前往帝都。”

“铁血卫队?”龙德施泰德伯爵的旁观本就在白峰的预料之内,相比较来说,他还是对伯爵的这个卫队更感兴趣:“伯爵阁下,拥有个人卫队好像是帝国公爵的特权吧?”

“公爵组建卫队,那是帝国法律中明文规定的;而我这个伯爵组建的卫队,却是帝国皇帝陛下亲自许可的!”满脸骄傲的龙德施泰德伯爵,用贵族式的自豪解释着铁血卫队的由来。

“既然皇帝陛下对你如此看重,那他怎么还把您从落日要塞的战场上,调到佩皮尼昂行省来做什么破总督?对于您这样的帝国名将来说,战场才是您应该有的归宿吧?”

“皇帝陛下从来没有把我调离过落日要塞!”听到白峰这么说,龙德施泰德的脸上布满了阴郁之色,他略带忿忿不平的说道:“我认可的皇帝陛下,可不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家伙!”

得了,白峰现在完全明白为什么龙德施泰德会被调到佩皮尼昂行省来了;这是典型的只忠于帝国前任皇帝的老臣,不被帝国现任皇帝所喜并打发到穷乡僻壤就任总督实在太正常了。

“这么说来,您老的铁血卫队那可是将近二十年前组建的卫队;以伯爵阁下您的统兵能力,这支铁血卫队的战斗力恐怕很是不俗吧?”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白峰,只得将话题拉回来。

“将近二十年?从我三十年前受封铁血爵士开始,我就奉皇帝陛下的命令组建了铁血卫队;直到二十年前我晋升伯爵的时候,铁血卫队的规模就已经达到了三千之众了。”

“您是从爵士,一路经由男爵、子爵,最后晋升为伯爵的?!”惊呼出声的白峰震惊到直接站了起来,他可没有想到,自己面前的这位铁血伯爵,竟然是凭着真刀真枪一步步走上伯爵之位的!

天龙帝国作为大陆上实力最强的老牌帝国之一,贵族的数量也远多于其他国家;稳定而又错综复杂的贵族体系,不仅牢牢把控着帝国的各项大权,还封死了普通平民通往贵族的晋升之路。

帝国的利益就那么多,贵族的数量多了,每名贵族可以分得的利益就少了;所以,抵制新贵族的诞生,就成为了帝国权贵们保护自身利益的必要手段。

但是,新贵族的诞生却是不可避免的;因为每任皇帝陛下都会提拔自己的亲信册封一定数量的新贵族,战场上的立功平民也需要获得贵族爵位才可以激励更多的平民参军。

被各个阶层贵族堵死的贵族晋升之路中,最终只剩下三条可以走的路:第一条,是凭借自身努力,成为圣级强者;第二条,是用忠诚和能力获得皇帝的青睐;第三条,就是沙场建功!

毫不夸张的说,这三条路中真正可行的实际上也就最后一条;毕竟,圣级强者可不是那么容易诞生的,几乎没有平民出生的天赋异禀者,可以仅凭自身的努力成为圣级强者。

其他国家有没有这种平民成长为圣级强者的奇迹白峰并不知道,但天龙帝国是绝对不存在这种情况的;而皇帝陛下重用的臣子,往往本身就是贵族,否则他们根本没有见到皇帝的机会。

沙场建功博取贵族之位的平民,要比贵族付出数倍的努力建立数倍的功勋,才可以勉强获得与贵族同等的地位;换句话来说,龙德施泰德的战功要是放在贵族身上,封个公爵都绰绰有余了。

这就是为什么白峰听到龙德施泰德提起往事的时候,他的表现会那么的不淡定;白峰之前只是知道铁血伯爵是帝国名将之一,却不知道铁血伯爵还是从平民晋升为伯爵的沙场贵族。

一个从普通平民真刀真枪拼杀到伯爵之位的帝国名将,他在帝国军中的威望恐怕要比绝大部分所谓的帝国元帅更高吧;毕竟,帝国军队中的主力,可是来自于平民的普通将士。

对于那些普通将士来说,他们不会信任高高在上的贵族们,却会对同样平民出身的铁血伯爵推崇备至;或许,这才是帝国现任皇帝调离他的真正原因吧。

“怎么?你不相信我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帝国伯爵?”白峰的惊呼让龙德施泰德很是不满,他语气不善的质问道:“难道你以为我和那些只知道阴谋诡计的贵族一样,靠着家族在往上爬吗?”

眼看龙德施泰德伯爵脸上出现了怒气,白峰赶紧解释道:“伯爵阁下,我怎么会质疑您的赫赫战功呢?我出生之后您就已经不在落日要塞征战沙场了,我对您的情况不甚了解也是正常的。”

“唉,这也的确不怪你,现在的帝国谁还能记得起十八年前的铁血伯爵呢?”这种自嘲的话从龙德施泰德伯爵嘴里说出来,却是让白峰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之感。

“伯爵阁下,您今天明明率领铁血卫队的将士们赶到了战场上,为什么不及时救援我们呢?要是有您的增援,我们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啊!”继续转移话题的白峰,都快要成为话题王了。

“我的铁血卫队遍布整个佩皮尼昂行省各郡,所有佩皮尼昂行省境内的风吹草动都不可能瞒得过我的眼睛;我本来是打算去救援你们的,但赶到之后却发现你们根本就不需要我的救援啊!

能够以区区不到五十人的战士,击溃蓝鸟剑士团的一千五百精锐剑师,你们罗马城的强大确实超乎了我的想象;蓝鸟剑士团的剑师们根本不是你们的对手,我也就没有出面救援的必要了。”

“蓝鸟剑士团?”龙德施泰德伯爵对蓝甲战士们的称呼,让白峰意识到了不对劲,他直接追问道:“伯爵阁下,您认识那支袭击我们的部队?他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