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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九章 玉露液把酒论情(一)


江漱月听了她的话,神色微微动了动,她的神色也说不清是同情还是轻视,但总之是不相信的,但她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对陈素青道:“陈姑娘,希望下一次我们见面时,你能真正放开心怀,同我喝一杯。”

陈素青点了点头,便回首登上了江漱月的牛车。她坐在车上挑开车帘,往下面看了看,只见江漱月还站在酒楼门口,周围拥着璀璨的灯火,将她的身影照的有些不真实。

陈素青放下轿帘,叹了口气对梅逸尘道:“你说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梅逸尘正盯着手中的灯笼发呆,陈素青问了这句话之后好久,他才回过神来,问道:“你说什么?”

陈素青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在看什么?她刚刚同你说了什么。”陈素青刚刚走在他们前面,只听见二人低低细语了几句,却没听见说了什么。

梅逸尘摇了摇头,道:“也没说什么,她只是问我,这盏灯是哪位佳人送的。”说到这里他有些疑惑的看着陈素青道:“你说,她怎么知道,是阿福送的呢?”

陈素青看着他,心中笑他傻气,便玩笑道:“你那灯笼上有香气啊。”

梅逸尘闻言,却信以为真了,连忙凑过去闻了闻,道:“真的吗?”

陈素青摇了摇头,道:“你喝了杯酒,怎么变痴了,哪里就有香味了。想来她也是随便说的,不过与你敷衍一句。”

梅逸尘闻言,皱了皱眉道:“是吗?”

陈素青摇了摇头,在心中腹诽他遇到此事,竟然如此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对阿福关心则乱。

她顿了顿,才严肃道:“你说这个江漱月,到底是什么意思?”

梅逸尘的眼睛依旧望着那个灯笼,道:“没什么意思吧,我感觉她只是想劝你离开洛阳呢。”

陈素青叹了口气道:“照你看来,她还真的是关心我了。”

梅逸尘点了点头,侧目看向她道:“也保不齐呢。”

陈素青托沉思了一下,她想起之前江漱月请她的情景,那时候她就觉得江漱月别有所指。那时候也被江漱月的三言两语吓得不轻。现在想来,今天江漱月也有几句话,似乎别有深意,只是不知道她出于什么目的。

只因为陈素青现在身怀风渊剑的秘密,所以总是不免多个心眼,但她自己却尚不知道,风渊剑已经不在自家秘阁之中,仍旧为了风渊剑担惊受怕,心里也格外提防。

梅逸尘本来就不知道风渊剑的事情,喝了一杯酒,又问着神上若有若无的香味,也有些迷糊起来。他盯着那盏灯,又想起了江漱月今天与他说话时,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表情。

即便他知道江漱月说的话,做的事,很大可能不是真诚的,也许真的像陈素青说到那样,只是为了敷衍她,但是江漱月飞舞的发带,摇动的步摇,和娴雅的笑容,还是印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

他在心中叹道,就算是虚情假意,至少她也对自己下了功夫,这就让梅逸尘心中有些激动。而且她今天说,自己的灯笼被梅逸尘丢了时,那一瞬间的委屈与暧昧,让梅逸尘很难不多想。

陈素青瞥了他一眼,见他呆呆的,笑着道:“这鸿门宴真不是好吃的,魂都没了。”

梅逸尘叹了口气,对陈素青道:“江姑娘也太神秘了些。”

陈素青点了点头,轻轻咬了咬唇,又看向外头,没有再说话。

陈素青他们回到客栈,渡云和阿福他们已经睡了,只有阿贞的门还开着。陈素青的房间正对着她的房间,见她房门开着,便走了进去。

进去一看,阿贞已经上床了,但是房中的灯还亮着,陈素青走到桌前,就要灭灯,却听阿贞在后头唤她:“陈姑娘,您回来了。”

陈素青回头笑道:“这么晚还没休息呢。”

阿贞见她回来了,连忙就要站起来,陈素青见了,上前去扶了她一下,道:“你身体好了?就这么折腾。“

阿贞笑道:”我傍晚时听说你出去了,到这会儿还没见你回来,心里有点担心。“

陈素青替她掖好被子,笑道:”没事的,有人请我吃饭。“

阿贞疑惑问道:”什么人?“

陈素青心中不愿告诉她,也不愿拒绝她,便只能笑而不语。

阿贞叹了口气,轻轻伸手摸了摸陈素青的额头,道:“陈姑娘,您最近都是愁眉不展,是不是这里的事情很不顺利。”

她从未对陈素青做过这样亲密的举动,给她这样一摸,陈素青只感觉眉头酥酥的,心头也热热的。她轻轻握着阿贞的手,道:“是很不顺利,不过你不需要担心,到时候你就阿福一起,渡云和我表哥都会照顾你们的。”

阿贞道:“我也会保护阿福姑娘的。”

陈素青侧目看着她有些神气的神情,笑道:“好呀,你的武功不错,可以保护阿福,不过要自己养好伤才行。”

阿贞叹了口气道:“可是我的武功还是不是很高,想要帮你,也不行。”

陈素青闻言,神色顿时暗了下来,道:“我也不想别人帮我,我也受不起。”她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起来,对阿贞道:“早点休息吧。”

阿贞还要再说什么,陈素青却没有回头,而是拿来桌上的灯,出了房门去了。

第二日一早,陈素青起来,往外看去,雪虽然已经停了,但是地上还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换了一件精干的衣服,便想要出去打听打听消息。

而在城东的一件奢华客栈之中,有一个人已在房间外面跪了整整一夜,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和王玄鉴一起来的孙姓男子,他正跪在那个被王玄鉴称作明公的男子,也就是刘霭文舅舅的门外,也没有敲门,也没有叫人通传,只是默默跪在那里。

房中的男子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却一直没有出声,依旧正常用膳休息,进进出出的随从仿佛都没有看到这个孙姓男子一眼,如此过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