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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三十章 叛乱(1 / 2)


那老人本来一脸的无所谓,听到柳伐的这句话,突然又变了脸色,伸出那骨瘦如柴的手,眼中竟然闪烁着一丝锋利:“你到底是谁,过了这么多年,还不能放过姐吗,天啊,苏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了!”

着这老人又是疯狂的大哭,咆哮,疯疯癫癫,如同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

傍晚时分,残阳如火。︾頂︾︾︾,..

和煦的晚风吹拂着绿意盈然的树林,发出哗哗的声音。树木葱绿,百花盛开,嗡嗡的蜜蜂不时的在花丛中钻来钻去、旁若无人地辛勤忙碌着!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身着便装,独自一人穿过齐膝深的花草,稍稍打量了一下,便见到一座墓碑,由于数月未扫,墓碑上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已显颓败的坟墓前,那个高大的身影停了下来,虽只是背影、虽只是便服,却是抑制不住地王者威严、气度万千,正是大夏皇帝少武卿!

“婉儿,我来看你了!”少武卿吹了吹石碑下的灰尘和败叶,静静地靠着石碑坐了下来。“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在下面过得好不好,反正我、怎么呢,活得挺累的。万钧重担压在肩头。有时候夜里都能焦虑得醒来,你可就舒服了,早早就超脱了……早早的……就超脱了……呵呵!”

少武卿轻轻的抚了抚墓碑,一脸的伤感!

“婉儿,你以前就想着母仪天下,执掌凤印,可是你不知不觉已经做了二十年的皇后了,想来你听到一定很高兴吧!?”少武卿对着石碑轻声而语,神态显得非常地佯和。

如果这时有人看见少武卿,一定难以相信,这个很温柔、很轻声的男子竟然就是叱咤风云、重定天下的一代霸主——夏皇少武卿。

也的确只有在这里。少武卿才能将心靠尽情的敞开,否则便是面对自己的儿子也是得有所保留。

“婉儿。我这次来看你,没带什么,只带了一壶御酒和几个平时你爱吃的菜,这可都是御厨地手艺。我可没委屈了你!”

着,少武卿微笑着将脚下的食盒打开,将四个玉碗端了出来,摆在墓碑前。里面是往日苏莞最喜欢的菜:红烧鱼、红烧肉、糖醋排骨、香酥鸡,另外还有一壶上好的琼浆!

“来,婉儿,为我们十几年来的再次相逢,干一杯,我先敬你!”着,少武卿将一爵酒轻轻在洒在苏莞的墓碑前,看着那淋淋沥沥的酒水,少武卿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沧海变桑田,短短十数年间已是物是人非啊!

“来,干了!”少武卿又为自己倒了一爵,和墓碑碰了碰,便直着脖子一饮而尽。辛辣的烈酒涌入咽喉,少武卿的胸膛似乎开始燃烧起来,眼眶也有些湿润了。

良久,少武卿从遥想中醒来,强笑着摸了摸墓碑:“婉儿,让你见笑了,我是不是有些多愁善感了!?可是,做为一个帝王,一个要力挽狂澜于既倒的英主,我无论什么时候,就是再苦、再累也得装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但是心中的那些心里话跟谁啊?皇帝也是人啊,也是有自己地悲欢与喜乐的,婉儿,你能理解吗?”

忽地,少武卿笑了:“呵呵,婉儿一定还在恨我吧!你一定还在怪我,怪我不应该那么冲动,怪我……”少武卿摸了摸苏莞地墓碑,眼眶已经完全红了,他实在是不下去了,隔着一层土,已经是阴阳两隔。

或许苏莞在恨,可是少武卿又何曾不在恨,若是再有一次机会,这天下,不要也罢,这两千,丢了也罢,只要一人,倚仗天涯!

“嘎——嘎——”两声老鸠的声音从林中传来,少武卿抬头看了看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想了想道:“婉儿,天已经晚了,恐怕我不能多陪你一会了。否则树林外面的侍从一定等急了!你不知道,我现在想微服出巡那可是不容易啦,规矩太多,奈何啊!走之前,我为你舞上一剑吧,让你看看我威武的样子,我依旧年轻,纵然身死,我也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少武卿!”

着,少武卿解下腰旁的英雄剑,缓缓平举至眉前。“铮——”寒光闪闪的剑身随着一声长长的龙吟脱鞘而出,顿时林中杀气腾腾、精光四射,竟有一种‘一剑光寒十四州’的感觉。少武卿缓缓摆了个起身后。随即大喝一声,三十六路雄浑‘王者剑’顿时施出,霎时间刚正浑厚的内息催动痛饮万人血地一代魔兵——天子剑,开始了一场风华绝代的不世剑舞!

剑丝急闪、风查声动,矫健的身影在林中、墓前纵横腾挪,卷起一地风沙。那澎湃涌出的王者威严和英剑雄散发出的噬血霸气霎那间充斥树林,庞大的压力惊得归来的夜鸟惊恐不安、纷纷离巢而起。

一时间,天空中充满了惊飞的鸟雀,忽啦啦四处乱飞,但就是没有一只敢靠近林中那飞腾的光影!‘剑影光寒。一剑威震十四州’,莫非就是这种境界!

忽然间,少武卿一声长啸处。那漫天的光芒倏地化成了一道无匹地赤练飞向空中。“哧”一蓬血雨在空中炸裂,一只慌不择路的夜鸟在英雄剑下殒命、魂归天国。“铮——”英雄剑饮血而回。尖啸声大作,似一条杀气正酣的怒龙般从空中直扑而下。“仓啷——”一声激烈的颤音处,那漫天森寒的光华顿时湮灭于那古朴的剑鞘之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唱着悠悠的长调,少武卿的声音不出的凄凉,一个人,持着一把天子剑,如同拐杖一般,在落日的余晖下,晃晃悠悠,踉跄的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是的,他来烧香台最主要的目的,不过是祭奠苏莞,至于祭天,对他来,可有可无,并不是很重要的,这个天下,对他来,不过是一个包袱而已,只是这包袱,他还不敢丢弃,他舍弃了这天下,他身后的少武家将会化为灰尘,做着不愿意做的事,坐着不愿意坐的位置,少武卿累了。

帝京之中,一片破败的荒野,柳伐坐在苏家以前的废墟中,眼神涣散,他心里很乱,很乱,当年的那两个姐妹,如今已经成了少武卿的后宫宠姬,这实在是让柳伐感到疲惫,他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他应该怎么做,他应该怎么去查,当李家姐妹已成为帝宫之中的女主人,他又应该以什么身份去面对他们,只是,除了她们,还有谁清楚当年的事呢?

柳伐很是苦恼,身旁的那老人已经睡着了,这一日,他着实如同一个疯子一般,也让柳伐头疼了一整天,但是他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夜,很快就明了,柳伐也决定出发,他还是想去一个地方……

烧香台上,少武卿一人缓缓步上天坛,天坛之上罡风凛冽,负手而立,抬眼望天,见天际云卷云舒,风云涌动,其形变幻,其意诡谲。

文武大臣分别跪拜在天坛之下,静静看着少武卿仿佛独立于云霄之上,俯瞰芸芸苍生,天地一人,驾凌一切,这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众臣看着少武卿的眼神,不觉又多了几分敬畏与臣服。

负手凝视天坛良久,少武卿缓缓转过身子,面向群臣,一字一句道:“大夏多难,苍生不安,朕即皇帝位二十余年,举止言行皆有过失之处,违天意,违人和,故而上天降下灾难于苍生,以示惩戒,苍生何辜,受蒙斯灾,此皆朕之罪也!故,祭天祈福之前,朕向天下臣民百姓降下罪己诏书,以省己过,以警后人。”

完少武卿向黄门轻轻头示意。黄门手捧黄绢,向前迈了一步,当着众臣百官的面,缓缓展开黄绢,一字一句念道:“朕德不类,未挽社稷之危,未扶庙堂之厄,二十余载以还,行言屡干天和,失道仁德宽义之举,天下不遑宁康,苍生无过,罪皆在予一人……”

这时,忽听山下一声刺耳的箭响,接着隐隐约约的喊杀声渐渐传来,灰蒙蒙的山顿时被一阵凛冽的肃杀之气所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