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稍一犹豫，摇了摇头，依然拽着聂空往北门急走：“想要抓住他，恐怕整个长安，都会被搅的天翻地覆……”

聂空皱眉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好像知道他。”

“路上再说，我们先撤离。”赵凯按了按通讯器，低声道：“所有组员，按照第三撤退方案，往‘e’点撤离，西郊道路的监控都将临时关闭，但你们依然要注意隐蔽。”

前一秒还做着生死抉择，后一秒就突然安全了，周围没有枪指着他，这挺莫名其妙的。聂空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跟随赵凯出了北校门。

在北门外的一条小巷里，血纹妖狼和小熊猫一人背两个女孩，朝聂空等人汇合过来，四个女孩都处于昏睡状态，实验室的白色气雾已经被技术组分析出，作用只是让人陷入乏力、昏睡的状态。

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或许是因为不敢太得罪霍思桐？

几辆黑色的面包车驶来，一行人离开了西城中学，但并没有走远，在西郊找了一座废弃的写字楼隐蔽起来。西城中学的战局还不明朗，如果那个白衣人出了意外，他们还得和另一个待命的支援小队迅速回援。

赵凯虽然认为他出意外的可能性不大，但此时依然和组员商讨着相关方案。这个夜里他们组折损了两个人，对很难吸收新鲜血液的二特来说，损失可以说不小。

整个写字楼三层黑灯瞎火的，只有几台仪器散发着隐蔽的微光，赵凯和老闫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很小。聂空偷懒没有参与讨论，他远远的靠墙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头顶的玻璃有些漏风，晚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汗水都风干成了盐粒。

看着赵凯和队员低声商讨的背影，聂空心里五味杂陈。

没有猜错的话，赵凯胸口那道巨大的伤疤，是替自己挡了一记次元斩。要不然，自己没理由撑住炎手二人的合击。

之后被包围的时候，赵凯又非常果断的要自己独自逃走，把他自己的性命完全不当回事，就好像在发布一个极其寻常的指令一样。

如果换了自己在他的位置，有一个天赋比他好，或许对组织更重要的人需要自己做牺牲，自己能做到吗？

聂空甚至没有去细想可能不可能的问题，因为想起这个来怪蛋疼的。只是有那么一瞬间，就觉得吧，梅沁雨是真看走了眼，招了自己这么个没什么牺牲精神的坑货，当时居然只犹豫了那么一下，就决定抛弃老师，独自逃走。

太丢脸了，聂空皱着眉头，远远的看着赵凯，心里很是敬佩，有一种仰视英雄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聂空有点坐不住了，将视线移向墙角毛毯上熟睡的宁静四人，有一个自然系的魔师在一旁照看着她们。他想到一件事，犹豫了一下，起身朝她们走了过去。

聂空低声对守在一旁的自然魔师道：“能不能……那个……回避一下。”

他尽量让自己的表情严肃且正经，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事情，重要的事情。”

自然魔师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但很快反应过来，连连点头，起身拍拍屁股，朝赵凯他们讨论的方向走去，就是一直扭头看他。

十几个人就在不远处忙着各自的事情，聂空现在的行为看着确实有点猥琐，但有的事儿还是得做。

他看了宁静一眼，却悄悄的半跪在霍燕身旁，不自觉的扫了一眼她的身材，看见她身上凌乱的二中校服上衣，不由的想起一些往事。

他们班正班长挺怂的，不怎么敢管事儿，霍燕只是语文课代表，但班里很多事都由她来管。就因为王猛追她，其他人自然得服管教。

她平时经常板着一张脸，办事特别认真，但……身材却发育的真不赖，长得也确实好看，虽然和聂空话不多，但男生对于这种好看的女生，5点好感度是与生俱来的。

不过自从那件事儿以后，她人瘦了很多，此时乌黑的空气刘海下，是一对睡着了都微微皱着的细眉。

聂空稍一犹豫，伸出手，抚上她校服衣领下露出的秀气锁骨，淡淡的白光在指尖闪烁，他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