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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不忍想的问题


……

……

武天回到地球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了,远处的晨光微熹,树林在复苏。

花了几个小时,武天将融合舞步以及《武人笔记》留给了这第七宇宙的歌吼部族,算是回报。

“唔……”克林和衣而睡,咕哝着,也不知梦见什么。旁边,篝火早已熄灭,袅袅余烬的灰烟升腾。枕臂而睡的孙悟空睁开眼,腰腹一挺就起身,看向武天,好奇道:“师父,你一夜未归,是去外星球了吗?”

武天颔首,“在十二面体上发现一个有意思的星球,去看了看。”暂时不愿多说,他看了眼天色,“行了,把克林叫上,接着出发吧。”他的体质堪称超人,虽然花在锤炼上的精力不多,但纯功力也大致有了超越普通超级赛亚人的程度,一夜未眠对他而言并无大碍。

孙悟空叫醒克林,两人背上包袱,跟上武天的步伐。

迎着冉冉升起的红彤彤朝阳,师徒三人一路前行。

路上,武天一直在琢磨着事情。主要当然还是在思量,究竟他为什么会在目睹歌吼族齐声共鸣战歌时,生出触动,从而醒悟武神拳静功的错误之处。武神拳静功本应是要让天下人人皆可以学,结果却设立了「元气亲和性」这么一个资质门槛,可以说是本末倒置了。武天不明白的是,自己当时是因为什么才心血来潮,生出这种启发的。

他修行过精神系魔法,自身的意识又是神光,有时候会有冥冥中的灵感,这是常有的事情,武天也不意外。只不过,当时光顾着琢磨武神拳静功的事情了,没有意识到彼时情景的不和谐之处,这让潜意识里的灵感转瞬即逝了。现在再想回头捕捉,已是无迹可寻。

行走,吃饭,睡觉……武天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里,都沉浸在这种思索的状态中,但行止坐卧却并无异常。

克林看得啧啧称奇,在他眼里,师父一路上都是在发呆而已,但是发生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反应,有时候路边跳出的半兽人强盗悍匪,还没跳到大路中央呢,就被沉思状态中的武天应激察觉到,随手一弹,就轰杀成渣,连半个山头都被武天的随意挥手给打缺了一角,看得克林是目瞪口呆。

孙悟空倒并不意外,一路上自顾自修炼,每日演练武神拳,锤炼肉身与气功,战力恒定增长着,又是叫克林生出另一番心惊肉跳了。同样是每日修行武神拳,怎么孙悟空的气提升得却这么恐怖?偏偏自己就提高得犹如蜗牛爬一般?

克林却不知,如果让那些日复一日地靠锻炼身体下笨功夫打熬的寻常武道家知道,他每天打一打套路拳法就能这样水到渠成地提高气的话,肯定会羡慕得口水都要流下来,恨不得掐死他取而代之。

偏偏有孙悟空这么一个本就是武道大宗师重生的家伙在,克林从来都骄傲自得不起来,没被打击得受挫,压抑自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一次次振作,重拾信心,竟然令气功的提升也精进不少。

孙悟空见到这情况,也是笑了,他认真道:“气,不只是能量气,还包括人的勇气、正气、心气……一个武道家的意志,会很大程度上影响他的武道气功的修炼。……”

克林点头,凛然受教。

刚刚指点了克林一番的孙悟空,又打了一遍武神拳,没过多久,跑到了正对着山石思考的武天那边,问道:“师父,我现在功力有多少了?”

武天被孙悟空从沉思中唤醒,他回看了一眼,“大概……一千五左右吧。”

“什么一千五?”克林走了过来。

“一种战斗力的计量标准,用数字来衡量,不过计算方法我不太懂,算不准。”孙悟空简单介绍了一句,随后有点苦恼,他挠头,咕哝道:“怎么这么高了,我记得我以前这个年纪的时候没这么高……”

克林对孙悟空的这种神神叨叨已经习惯了。

“你以前又没练过武神拳。”武天随口道,“怎么,功力更高,不好么?”

“也不是不好。”孙悟空摇头,看向武天,认真道:“只是……师父,你虽然没说,但我看出来了,再过不久你就会离开这个宇宙,对吧?我想,没什么大事,你是不会回来了。”他叹息,当然知道师父这样做,肯定是为了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为了安全和保险起见。“你不让我继续修炼,我想着,我干脆也就不要太过改变正常历史的发展了,反正按部就班地走下去的话,出现什么敌人,我也自然有把握对付……”

武天当然听得懂,孙悟空口中的“继续修炼”是指“继续修炼神性”。

听到孙悟空这样说,他也暗自叹息,谁说孙悟空笨的?这小子机灵着呢。只是原著的那个孙悟空,从小到老都没接受过系统的教育——也就在龟仙人那里学过几篇小黄文和加减法——,唯一的亲人也死的早,自己一个人在山里长大,他哪里懂得什么常识和人情世故?龙珠作者甚至在采访中说过,孙悟空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亲情和友情的概念,他就是这样一个纯粹的人。可是,不懂常识不代表弱智,不通人情也不就是傻逼,从原著的一些细节就能看出,孙悟空其实是一个很机灵的家伙,就正如他的原型“齐天大圣孙悟空”那样,是个狡黠的猴子。

想到“原著”……武天心中也不由地划过一丝阴影。

三百年了。

哪怕一度成神,站在了全宇宙的顶点,但有那么一个问题,武天从来都不愿意去想,尽量都避着它。

那就是……所谓的《七龙珠》漫画到底算什么?这个本该只是漫画世界的宇宙又算什么?他武天算什么?龙珠动漫同人的主人公吗?武天曾经也是一个普通的地球青年,也曾经混过起点,一些质量参差不齐的龙珠火影之类的同人文他也是看过的,当年第一次穿越,成为宇智波一族的一份子的时候,他就差点崩溃,认为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笑话,自己算什么?自己可能连生命的意义都被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