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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五十八章 五亿人口(1 / 2)


从陈汉正式建国,改土归流就一直是内阁的一大工作重心。从南方的吐家族、媌族、鳐族、莊族等少民开始,到蒙古、藏地的结束,的的确确是扫荡了所有地方‘割据势力’,五千年的文明史上第一次彻底统治了华夏文明的核心区域。

这一事件对于人生来说是相对漫长的,当藏地的地方势力被彻底瓦解的时候,陈汉建立都已二十多年了。人生总共才有几个二十多年啊,但这段时间对比整个华夏民族的文明史,对比整个人类的文明史来说却是无比短暂。

陈汉已经建立起正四十一个年头了,政府一直在宣扬一个基调——大华夏,大中华。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分啥子汉民和少民。

只可惜后者的效果要比前者逊色很多很多。特别是那些信仰着天方教的少民,要比南方的鳐族、莊族和媌族等难搞的多了,不过政府这些年里也彻底的把他们当中的门宦给搞定了,鬼头刀血淋淋的,让所有的天方信徒都知道了什么叫做规矩,什么叫做能做的和不能做的。

如同佛教在唐宋时期的汉化,天方教历经了千年的汉化后一段反动的原教宗旨运动被陈汉政府给彻底掐灭了,中国势力范围内的天方教又走向了河蟹的汉化道路。陈鸣想起这个来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而且这些年里这些个少民的日子比起以往可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富足安定”,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少民们还是都了解的。而日子好过了之后,也就轮到文化素质开始提高了。

整体素质提高以后,野蛮、无知这俩词都再也落不到他们的头上了。

过去的中国少民,搞出了不少让朝廷头疼的事儿来,其中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无知,所以无畏。而现在知道的多了,陈汉政府又不像后世的大天朝,搞什么少民优待,他们自然就知趣乖觉多了。

最明显的是种族对抗事件已经消失了很多年了,就连村寨互殴都有段时间不见了。虽然现如今朝廷的种种法令很让他们头疼,但比起往日的生活,现在的日子的确是好很多。

当然,原本就比他们富足的人,日子也变得更好了。

而不管是中国本土,还是海外的那些新疆土上,占据着财富顶层位置的人,还是清一色的汉人。毕竟后者的人口基数非常大,受教育的条件——出发点又比少民高,成才发家的几率自然就更大了。

就比如在科伦坡,这里的大富豪,十个人里头九个都是华人,而十个华人里头九个都是汉人。是完全占据着整个社会财富和经济的制高点。

但这并不能让维莱尔觉得惊讶,在法国,占据着整个社会财富核心位置的人也是法兰西人居多,外来者少之又少,哪怕来自科西嘉岛的那些拿破仑同乡们,也不能在法国财富的聚集地巴黎占据到一席之地。而要说科伦坡这样的城市最让维莱尔觉得惊讶的是什么,那无疑就是当地的华人与土著之间和谐的气氛了,这让维莱尔百思不得其解,这他么怎么可能?

迪普莱西·阿尔芒是科伦坡少见的法国商人,他在科伦坡经营了整整十年,而来科伦坡之前他就先一步取得了中国的永久居住权。

维莱尔在第三天的时候就邀请他作为了自己的陪同,当天晚上晚宴后的聊天中,维莱尔问出了这个让他无法理解的问题。阿尔芒似乎是楞住了,没有想到维莱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凝眉想了想,半响后说道:“阁下,在锡兰华人和土著的关系是比较友好的,至少在法律上两者的地位是几乎平等的。”只说法庭上的一些‘必备’措施,但凡华人有的,当地土著也一定也有。维莱尔的疑惑或许是因为欧洲殖民地上的土著和白种人之间永远的对立状态,可锡兰这儿不是。在华人来到之前,荷兰人和英国人的统治过于犀利了一点,然后到来的华人明显放松了对土著的限制,这就让华人在锡兰社会的评价大好。

“华人之所以富有,并不是因为他们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而是因为他们勤奋、努力。就平民阶层而言,华人与土著之间的机会也相差不大。”

阿尔芒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维莱尔却很吃惊,“你是说,中国政府是平等对待这些土著吗?这不可能。我手中有足够的证据表明,在南洋,在过去的三四十年中,已经有数百万土著消失了。是的,消失了。就是这字面上的意思。所以,中国人是不可能平等的对待土著的。”

“阁下,看来你并不清楚南洋的局势。”阿尔芒笑着说道,内心里对于维莱尔十分失望。皇帝怎么派出了一个对中国根本没大的了解的人来担当特使呢?他解释说道:“南洋的土著分属不同的地域和种族,他们中有像吕宋和东印度的一些土著手上沾了华人鲜血的,也有像苏禄那样忠心的臣服于东方帝国的。”

“对于手上沾有华人鲜血的土著,中国是毫不留情的,被斩尽杀绝是他们注定的命运。”阿尔芒脸上依旧挂满了笑容,土著死的再多对他来说也就是个无聊的数字罢了,中国才是他人生的依靠。“而像苏禄和那些亲华的土著,中国也给予了极大的帮助。就以苏禄人所在的苏禄府来论,当地人的年人均收入已经超过1000华元。”

一千华元都能顶得上三十五英镑了,这可不算低了。而且这个数字是人均年收入,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加进去的平均数,而不算这个的话,只说是成年的苏禄男子,这个数字翻上一番也不稀奇的。

只不过很多有钱的苏禄人都变得不像是苏禄人了。

阿尔芒很理解这一点,就像科西嘉岛变成了法国的地盘之后,很多科西嘉归顺的贵族一夜之间就把法语挂到了自己的嘴边上,仿佛那就是自己的母语一样,恨不得自己就此变成一个纯正的法国人,恨不得全世界再没谁知道自己本是一个科西嘉人一样。

“他们是一个恩怨分明的种族。”阿尔芒做出了结论,“而且这里的土著人过去也没有得到太多的权利不是?荷兰人虽然没有彻彻底底的掌控锡兰,但锡兰的土著势力的头人哪个又不是被荷兰人压过一头?他们早就忘记了作为主人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了。而且那些过去还享有一定权力的贵族现在要么成为了中国人,要么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中基层的锡兰土著,如今这些锡兰土著过上了比以前好许多的生活,感激中国人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不满和敌视?”

维莱尔算是有点明白了,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繁荣的街市和充满了异国情调的建筑,不由得感慨良多。锡兰旧有的上层贵族要么成为了中国人,要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招直接就消灭了当地的土著领导阶层,而中下阶层的生活渐渐好转,社会辖制在一点点放松,这肯定会赢得他们的拥护。或许百年之后的土著人群会重新叫嚷着权利,叫嚷着真正的公平,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中国人在锡兰做的非常好,短期内维莱尔根本就看不到这一政策倒台的可能。这比奥地利统治捷克斯洛伐克的统治都要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