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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李煜的软弱


一说起这成都府路,赵匡胤禁不住又想起一些往事,心中生出一些火气骂道:“都是当年王全斌那蠢货杀了后蜀降兵近三万人,并纵兵抢掠,屠杀数万百姓,才让川蜀百姓至今都对我大宋没有彻底生出归属之心,再加上那川蜀之地本来就是弥勒教最早的老巢,百姓受那弥勒教妖僧蛊惑,最容易生出异心,从而生事。”

当年之事牵扯内情颇多,还牵扯到天子的宠妃花蕊夫人,赵普、曹彬、赵光义等人都是心知肚明,一时不敢也不方便接这个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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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潘美带领的大军借道南唐,攻打南汉。南唐皇帝李煜感到羞辱的同时,愈加颓废和消沉。世事日艰,国运困危,他感觉自己既然无力回天,还不如及时行乐,得过且过。

李煜本是一个风流才子,当皇帝只不过是一场历史的无奈。他向来无心政治,无意权柄,“思追巢许,远慕夷齐”,一心向往和倾慕的巢父、许由、伯夷、叔齐这些人,全都是上古时期远国事、避纷争、逃避政治和现实的隐士。

可是命运却偏偏安排他当了皇帝,而且面临的是一个兵疲国弱、内忧外患的破烂摊子,他哪有能力和志趣来收拾它?

登基之初,他也曾强打精神,勉力周旋,千方百计讨好大宋,试图博取宋赵匡胤的冷悯和慈悲,让他这个循规蹈矩、恭顺听话的小国之君苟延残喘下去,可是他失望了。

他本是个聪明人,并不比别人笨。他当然看得出宋赵匡胤的亡唐之心不可能改变,此将若是南汉国被大宋收服,南唐不可能再维持多久了。这些日子,朝中仅有的一部分忠贞大臣和武将没少跪着求他万万不可给大宋借道,甚至提议与南汉联手抗宋。可他始终不敢下这个决定,结果让这些忠贞大臣和武将又再次失望。

昨天一名大臣以死明志,碰死在朝会上,可李煜依然没有被激起半点血性,表现的软弱无能,让所有文武大臣彻底失望,这几天再也没有人提议和南汉联手抗送的事情。

这一天,李煜心中失落颓废,听说国师大明王楼炎明远游归来,便派人将楼炎明请进宫中,想从佛祖这里寻找一些慰藉。

随着和楼炎明不断接触,李煜越加相信楼炎明是真的弥勒佛真身转世,不论是神色气质形象及对佛法讲述理解,他都感觉比之前国师还要高深上几筹不止。

楼炎明一脸慈悲,带有弥勒佛般的怜惜世人的微笑,见了李煜双手合十一拜,说道:“我佛慈悲,吾皇为我唐国国事操劳辛苦了。”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这声音,再配上楼炎明的神色,李煜顿时感觉自己原本烦躁颓废的心中变得一片平静和安宁。

和李煜讨论一阵佛法,楼炎明突然说道:“我唐国如今比宋国弱小,此次宋国借道攻伐南汉陛下也是逼不得已,但宋国实乃豺狼之国,实不能一直这样迁就下去,南汉国若是被宋国所灭,我唐国亦不远矣!老衲身为国师,自不能坐看我唐国被灭,所以老衲已经派人前往宋国川蜀之地,以佛法感召当地百姓,让他们起义反宋,到时候必会影响宋国伐汉大军,牵扯他们的兵力和粮草供应,说不定会使宋军在南汉落于下风。这个时候,陛下可考虑出兵,联合南汉两面夹击,将宋国大军灭于南方。宋国受此重创之后,国力、军力必将大幅减弱,再也没有威胁我唐国之力。陛下担忧之事也当可消解。”

李煜听了欣喜若狂,口中连连称是。他深感此乃自己一片向佛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以大神通帮助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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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胤最近把主要心思放在了国内的诸种事务上。特别是川蜀一带闹饥荒,匪寇增多的现象引起了他的警觉。深感常年对外用兵,导致赋税太重,应该关注一下百姓吃饭问题,特别是农耕方面。

实事上,过去几年里,他一直很重视农耕,以农为本的思想在他心中占着重要的位置。

在征战之余,他多次下达诏书给各路、州、县官员,强调‘民为国之本,食为民之天’。让各级朝廷官员都要把劝农垦耕当作头等大事,广务耕耘,勿违农时,勿遗地利,让百姓家给人足,安居乐业。但实事上一打仗必然要提高赋税不说,还要强招大量劳役运送粮草,必然会影响到农耕之事,这中间本身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为此赵匡胤没少下功夫尽量缓解此矛盾。

比如,建隆三年春耕时节,赵匡胤下了一道《赐郡国长吏劝农诏》,诏书写道:生民在勤,所宝唯谷,先王之明训也。朕以万邦大宝,渐属于隆平,百姓之心,欲臻于富庶,永念农桑之业,是为衣食之源。今者阳和在辰,播种资始。虑彼乡间之内,或多游惰之民,苟春作之不勤,则岁功之何望?卿任居守土,职在颁条,一方之忧寄非轻,万宝之蒸黎是赖,宜行劝诱,广务耕耘,南亩东皋,俾无遗利,各有余粮……

乾德二年正月,再下《劝农诏》:朕以农为政平,食乃民天,必务穑以劝分,庶家给而人足。今土膏将起,阳气方升。苟播种之失时,则丰登之何有?卿任隆分土,化洽编氓。所宜趋东作之勤,副西成之望,使地无遗利,岁有余粮,勉行敦劝之方,体我忧勤之意。

在乾德四年,赵匡胤又颁了《劝栽植开垦诏》,明确规定,对于新开垦的荒地,要少征或不征租税,使百姓得到开垦荒地的利益,从而积极开荒;州县官员当中,那些劝农垦荒成绩显著的,要予以奖励和提拔,而对那些劝农开荒不力者,则要予以惩罚。

这些劝课农桑的诏书和政策,对于安定民心、展农桑,无疑产生了极大的作用。但是,现在从川蜀一带情况来看,由于连年征战,徭赋沉重,广大农民还有许多没有真正做到家给人足、安居乐业。

“嗯………最近越来越现最为赚钱的还是商人,或许应该想法子整改税制,减轻农税,增加商税,以宽农民。比如屏除五代以来租庸之法的各种弊端,这些才是确保大宋江山千秋万代的根本。”赵匡胤皱眉沉思好半响,心中有了决断。

要正确地处理这方面的政务,自然要与辅大臣赵普商量。

赵匡胤还保持着初当皇帝的习惯,偶尔在下朝之后,一个人到大臣家去串串门,散散心,在轻松愉悦的环境里商谈些大事。

这日下午,赵匡胤又微服出官,溜溜达达地来到了宰相府,侍卫人员换了便服,远远地跟在四周。

宰相府上门卫和仆人大都认识赵匡胤,不敢阻拦,在赵匡胤阻拦下也不敢进去通报。就这样让赵匡胤没有引起什么动静的走了进去。

赵普的府邸已今非昔比,与当年赵匡胤雪夜来访时大相径庭。赵匡胤进门之后,只见褛宇高轩,亭榭玲珑,花木扶疏,曲径雕栏,一派豪华富丽气象。赵匡胤悠闲漫步,转过两处阁楼,走过一道仪门,才进入了赵普的居室。

赵普正身穿长衫,手摇折扇,半躺在一张竹凉椅上,左手拿着一本书,但却皱眉沉思着什么,很是入神。赵普其实是在想早上上朝时提到川蜀之地土匪增多,百姓流离失所的事情。他隐隐感觉这件事情背后有什么阴谋,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刚一出兵攻打南汉,川蜀之地便有了乱象。

他突然听到有脚步声,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慌忙站起身来,趋前几步,跪倒在地说道:“不知万岁驾到,臣赵普有失远迎,望陛下恕罪!”

赵匡胤微笑着让他平身,说道:“朕没事溜达,无意间走到这里,不知者不怪,卿何罪之有?”

赵普请皇上屋里坐,然后准备将自己刚才的猜想和怀疑告诉皇上。

赵匡胤摇手将他制止,正要举步进屋,却见西厢廊檐下有十个装海产品的瓷罐。

赵匡胤有些纳闷,大热的天,这些海货怎么还放在屋外,便信步走了过去,口中随意问道:“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问者无意,听者有心。赵普心中一跳,脸色一变,暗叫不好,脸上的惊慌一闪而逝,略一犹豫之后,还是说了实话:“回禀陛下,这是吴越王钱傲刚派人送来的,还没来得及打开。”

赵匡胤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普,便笑着说道:“既是吴越王千里迢迢特意送来,必定是上等海货,打开让朕看看如何?”

君无戏言,天子开了口,赵普再不愿意,也不敢抗命,只好叫人把瓷罐盖子打开。

赵匡胤这时才现,赵普脸上竟然极为少见的流露出惊慌失措,额角上已冒出了汗珠,两腿也似乎怕冷似的微微颤抖。心中不由失望的叹了口气,赵普的贪心他也是有所耳闻,但他一直认为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身为宰相只要有能力,有些缺点总比太过完美要好。可是看赵普的样子,恐怕贪的不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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