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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哀鱼纸泣(1 / 2)


大观园大观园,今日的大观园注定不太平。

某处隐蔽之地,王洗凤与贾泰迪的独子巧哥儿一脸冷漠,通过他桌子上摆放的照虚镜,他能看清大观园发生的一切。

巧哥儿的出生就是个悲剧,他的父亲是基老,从未想过和姑娘产生任何感情且诞下一儿半女。至于巧哥儿的母亲,她很疼爱自己的儿子,可王洗凤的爱建立在谋取更高位置的基础上。丈夫可以是工具是筹码,儿子亦然。王洗凤注定是要做女强人的。

“贾泰迪,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巧哥儿面容冷峻,他的模样和城主有六分相似,剩下的几分随母亲。

出生在大观园,若无意外,巧哥儿会是下一任城主。可捧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无论如何也开心不起来,寒门之苦,巧哥儿无从体验,豪门望族的冷漠他已厌倦。“基老,我要做基老,并且做基老中的基老!”啪,巧哥儿一掌击在桌案上。咔嚓,桌案崩裂,上面摆放的照虚镜跳了出去,旋又落下。这面照虚镜可是王洗凤重金购得,为了给巧哥儿解闷用的。

“咳咳咳。”巧哥儿吐血三斤,“我的体质还是太弱了。一次吐血只能吐几斤,我听说大基老受伤时,流几百斤血的血跟玩似的,根本不当回事。”巧哥儿暗道。他有心成为大基老,奈何生来就是病秧子,如果不是生在富贵人家,得了这种娇贵的病,注定会早夭的。

“刘大姥想收我做他的基友,我同意啊。”巧哥儿轻声道。他伏案而起,右手抓来照虚镜。“金临十二基老,你们好威风,仗着贾泰迪的面,在大观园横行无阻。我若是城主,第一个杀了你们。十二垃圾,要了何用。”

年纪虽轻,巧哥儿心机很重。“贾泰迪,你有金临十二基老,我也有!”

刷,刷,刷!数道人影倏然而至,他们都是年轻的基老,而且都是在大观园中不得势的基老,像是贾小猫,贾小狗,贾大虾,只是听他们的名字就知道他们的命运有多凄惨。贾氏一族是大观园的大族,姓贾的人多了去了,不是每个人都能出人头地的。

贾大虾道:“巧哥儿,刘大姥又来了。他的目的我们都知道。”

贾小猫道:“老大,我们准备数个月,就是为了今天。下决定吧。时不我待,错过了,就不知还要等多久。”

贾小狗道:“小猫说得对。我们要让大观园里的人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巧哥儿现在就能继承城主大位,甚至比泰迪大人做得更好。”

巧哥儿拎着照虚镜,忽地将镜子对准他的心腹们,咻咻咻,一道道镜光迸出,扫在贾大虾、贾小狗等人身上。“不要动,而且不要说话。”巧哥儿命令道,“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一个是叛徒,我还不确定是谁。可你们知道的,我宁可全杀,不放过一个!”

闻言,贾小猫、贾小狗、贾大虾震怖莫名,不知巧哥儿在打什么主意,是试探?还是清算!

贾大虾年纪最大,心机最深,他站在原地,像是一截枯木,任随照虚镜在他身上照来照去,照虚镜除了能看清贾府发生的一切外,还能透彻人心,若生有二心,镜光将会大作,变作火光,将那人说烧成灰烬。

贾小猫、贾小狗的定力显然没有贾大虾的高,他们惴惴不安,并且深知巧哥儿喜怒无常,除了那个叫“板儿”的乡巴佬外,谁也不信任。

板儿,来历不明。突然出现在大观园内,王洗凤本是要杀了他的,可巧哥儿一眼相中了土里土气的板儿,说什么也不让母亲除去他。王洗凤无奈,几经试探板儿,确定他是真失忆后,也不再为难他,将其升为二等小厮,做了巧哥儿的跟班。说来也怪,自从板儿来了之后,巧哥儿的脾气好多了,不再无故伤害甚至杀掉身边的婢女、侍卫,想来也是板儿的缘故,因为他心地善良,潜移默化之中,巧哥儿也被他影响了。

贾小猫、贾小狗心焦难安,可他们又寻不到那个乡巴佬的踪迹,只得暗道苦也。“板儿那厮和巧哥儿形影不离,人呢,他人哪去了。”贾小猫想不通。

贾小狗同样困惑。贾大虾依旧淡定。

自照虚镜中透出的镜华,来回旋扫,照在阿猫阿狗身上也无任何变化,就在贾小猫、贾小狗暗暗庆幸之际,乍闻贾大虾嘶声痛嚎,“不是我,不是我!巧哥儿真的不是我。”

烈焰荡起数米之高,深蓝色的火舌绕定贾大虾,他逃都逃不掉。巧哥儿哪管贾大虾的生死,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贾小猫等人中谁是叛徒,也许有,也许没有,谁知道呢。先杀了一个再说!不幸的是,贾大虾成了牺牲品,“谁让你那么淡定,不是故作镇定就是心虚到极点,反而无所谓了。”巧哥儿忖道。

贾小猫、贾小狗瑟瑟发抖,也不敢看火焰中的贾大虾,生怕惹恼了巧哥儿,他们也会被丢进火里,成了陪葬品。

咻咻咻!四滴基油从火海中飞了出来,落入巧哥儿的左掌。它们是贾大虾的基油,人已成灰,基油尚且留下了。“成色不差。”巧哥儿哼道。他起手一翻,将四颗基油按进自己的油田内。

“巧哥儿,叛徒已经死去,我们……”

贾小猫这才敢开口。

贾小狗则紧张的不会讲话了。他不是没见过巧哥儿杀人,可每次见到都会心有余悸,对这位公子哥的畏惧更甚。

吱嘎,木门忽地被推开了,房间内的光线陡地变亮了。是板儿,巧哥儿的跟班来了。他一眼瞄到尚在燃烧的蓝色残焰。“你又杀人了。”板儿说,不带任何表情,并不因为贾大虾的死去而有起伏。

“是。”巧哥儿承认道,“他们三人中有不忠者,怪不得我,谁让他自己作死。贾大虾没救了,我送他一程,让他少犯错,已是对他最大的宽容。”

“你说是那就是吧。”板儿开口道,他一身灰衣,长相平淡无奇,身段不是很高,甚至有些佝偻。

然而此刻,不管是贾小猫还是贾小狗都不敢小觑他们口口声称的乡巴佬,有他在,巧哥儿才会收敛坏脾气,不至于伤及无辜。

呜呜旋转,照虚镜发出耀目的光芒,倏地飘向板儿,在他前方停了下来。

贾小猫、贾小狗大骇,难道,难道巧哥儿要杀板儿不成?他真的疯了?还是说板儿是叛徒?两人猜不准巧哥儿的心思。

板儿伸出手指,陡地点向照虚镜,叮的一声脆响,照虚镜的镜光黯淡下来,像是平常的镜子,看不出高贵之处。“巧哥儿,大观园里谁是真心对你的,相信你也清楚。”板儿道。

“我知。”巧哥儿道。“不觉得悲哀吗,我父亲当我不存在,母亲与其把我当成是儿子,不如说是商品,而且待价而沽。”巧哥儿笑了。“别人争破头皮也想进入大观园,我却想出去。你们说我傻吗。”

“不不不,怎会呢,巧哥儿要傻,我们都是智障。”贾小猫立即道。

“巧哥儿是文曲星下凡。”贾小狗也道。

“你太陶醉了。”板儿道,“走不出自己的小世界。你觉得自己不幸?好像世界上的人都欠你的,包括这个世界。巧哥儿,你要是离开大观园,我相信你活不过三天。”

“板儿,你住口!”

“放肆,你怎么敢这样说巧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