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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四章 再说蚕母(2 / 2)


原乡佛震怒异常,因为金蚕子的再世之躯,并不受他的控制,“反了,反了!”原乡佛吼道。

“反了,反了!”原乡佛手里的魔头大笑,“可是晚了,晚了啊。悲喜蚕已死,金蚕子只是一条活着的狗,还能找回过去的自己吗。”

原乡佛大怒,将手里的魔头抛了起来,“你是我的魔躯的脑袋,留你在身边,是为了提醒我一心向佛,礼佛。”

“你有魔躯,谈何成佛。”魔头狂笑,“原乡佛,魔啊,你是魔。魔妄想成佛,到头来还是魔,空谈,一切都是空谈,当你醒悟时,也是自我毁灭之时。”

咔嚓!

魔头迸裂,化为三十三道碎片,每片都闪烁着极恶之光,森寒而又恐怖。可原乡佛并不在意,他站在碎片之下,双臂舒卷,接受魔光的浇铸,而佛身如常,绽放无量光华。“身是菩提树,心如莲花台,本来无一魔,何故落尘埃。”原乡佛高声颂道。

嗡!梵音陡起,琉璃之光照耀诸天,将三十三道碎片碾为齑粉,随后散去,至此,再不复存在。

“魔躯已被我彻底斩去,魔头也不再了。”原乡佛暗道。“我佛慈悲。”

“而你虚伪。”

一道冷漠的声音响起,是另外一条蚕母,小悲喜蚕母,她从原乡佛的袖子里冲了出来,将身一拧,长尾劈扫而出,砰的一声,劈中原乡佛的面门,登时,佛光迸炸,咻咻咻,犹如金箭,刺向第二条蚕母,一团团血雾迸涌,蚕母的身体被凿穿了,千疮百孔。

“如你所说,我佛慈悲,而我不慈悲。”原乡佛冷笑道。“你只是我饲养的诸多蚕母中的一条,杀你也无妨。”

“可金蚕子的转世之身,若是反了,你该如何向佛门交代,虚伪的僧人啊。”第二条蚕母嘲笑道。

飕!飕!飕!飕!

数千小悲喜蚕从红色的佛指上飞了过来,聚在第二天蚕母四周,它们都听从她的号令,不尊原乡佛的法旨。

而后,更多的小悲喜蚕怒驰而来,它们都长出一对黑翅,像是蝉翼。嗡嗡,振翅声绵而不绝,将虚空都给震碎了。原乡佛震怒,“你们都想背叛我佛门吗。”

第二条蚕母道:“我们只是悲喜蚕的仿造之躯,虽未继承她的全部意志,可也向往天空,向往自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你们想死,我成全你们好了。”原乡佛大手一拍,金光开道,戒刀飞旋而出,斩向第二条蚕母。

蚕母哼了一声,身体前侧忽地长出四条手臂,每条手臂都抓着桑树枝,对着戒刀挥去,登时,碧光摇曳,像是水纹般绽开,哗哗哗,水光潋滟,甫一接触戒刀,当啷,发出金铁交击之声,戒刀遽震,似难承受撞击之力。当!当!当!更多的碧光斩中戒刀,撞声不绝于耳,忽然间,戒刀寸寸裂开,已成粉末。

吼!

原乡佛大怒,再次施展佛门喵喵吼,当即,又有一颗猫头冲了出来,其大如山,猫眼怒睁,长须如绳索,飕飕飕,扫了出去,要将第二条蚕母定住,再绑起来。

可蚕母岂愿受制于人,她长啸一声,小悲喜蚕像是黑色的长流,倏地迸飙而出,撞向猫头。轰隆一声怒响,猫头裂开,可随后合拢。然而小悲喜蚕死了一大片。“没用的,你做的一切都是无用之功。”原乡佛漠然道,“我让你死,你就不能活。”

“我让自己活,就不会死。”第二条蚕母回道。她可不在意小悲喜蚕的死活,驱使它们,源源不断地撞向猫头,最好让它们同归于尽。

看到原乡佛再不能控制蚕母,甚至连丰碑的器灵都不听话了,金菩提树恨其不争,“原乡佛这么没用,我要他还有什么用,还不如亲自动手。”

“哈哈哈,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核桃树人笑道,“金菩提,我来了。”

刷!

核桃树人拧身而起,仗剑杀向金菩提树。

“跳梁小丑,焉敢放肆。寂灭山可曾亏待过你,你为何要背叛寂灭山。”金菩提树说话的语气,分明是拿自己当山主。

核桃树人哼道:“不要忘了病菩提还没死,藏好你的野心吧,女人。你还是太年轻。”

忽地,红杏树人霍然而起,她纳集毕生之力,拈起厚土箭,并将箭头对准了金菩提,她用的可是遮天弓。“我什么都没了,错的不是我,而是你,金菩提大人,和我的希望一起死掉吧。”

崩!

红杏树人一箭射出。轰隆隆,沙尘迸起万丈之高,龙吟不绝。厚土箭时而化龙,时而为箭,杀机炽盛,直向金菩提树冲去。

核桃树人大喜过望,陡地将身一转,避开厚土箭,“红杏,你难道还想将我一起杀掉,哼,没用的。”树人的大长老暗道。“算了,红杏还是帮我了,暂时不杀她,可她也活不长。”

厚土箭锁定了金菩提,任凭她如何转换方向,都不会改变目标,而且调整前进的路线。

金菩提骇然道,可恶,红杏树人,你死了就死了吧,还要暗算我。枉我信任你,多有照顾你,你是养不好的白眼狼啊,没有狗听话与忠诚。

红杏树人耗费毕生心血,只为杀掉金菩提树,后者当然不敢掉以轻心,否则会惨死当场。“我是寂灭山的新一任主人,不会死在这里的。”金菩提的树冠遽地幌动,飒飒飒,枝叶拂舞,数千片金色的菩提叶飘了出去,斩向厚土箭,要将其拦下。

当!当!当!

菩提叶砍向厚土箭的箭头,可箭头并未损坏,而菩提叶反而炸开,化为金色的光屑,抛洒开来。

绿茶树人忽地向铁树人使了一眼色。“去,杀了红杏树人。”

“没问题。”铁树人纵身而起,一掌按向红杏树人的后背,砰的一声巨响,红杏树人如同离线的风筝,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