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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八十二章 大战开启(81)


广陵百姓的反应,是最正常的反应,在如今这个年代,想要远离是非,远离战火,无数人选择逃避,不管是远避辽东还是南下江东,但逃掉的终归只是少数,更多的人却需要面对战争带给他们的伤痛。

其实内卫的做法,就是因为刘澜见到太多百姓漠不关心的情况,就比如说在九江,进入柴桑当天,百姓都没有去关注城头是否换旗,对此可以说是完全漠不关心,当然刘澜并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去让他们做所谓的英雄,抛头颅洒热血,但是这周情况却持续了几千年,当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时也出现这类情况,那么这样的漠视就是可耻的!

所以刘澜才会在杏林当着所有的人说出先国后家,才会提出国家这个概念,只有这样的概念,那么才能在他人、国家、甚至是社会出现灾难时,不再漠不关心,才会在危难时,挺身而出,如果所有人都选在后退,如果所有人都选在等待他人去成为影响,那么几千人杀几万人也就一点也不奇怪,那么五胡乱华也就完全不稀奇。

内卫要做的,就是要告诉他们,在战争面前,没人能够避免,就算你选在躲避,避免了战火,可是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你的邻里却未必能够躲过去。

刘澜在努力塑造着国与家,塑造着属于自己的英雄。

而内卫的存在,在很多人看起来是属于间谍机构,可刘澜从未想过让他们的存在变成东厂那般,他只是选择了一条与之相反的道路,就好像敌方的谍探为了造成徐州内部的不稳定会散步流言,而在内卫之中,就专门成了了这么一支,清楚内部谍探与辟谣的组织,如果有谣言散步,那么他们就会出来辟谣,对那些受到蛊惑的百姓进行正确引导。

这个时代,容易被蛊惑的百姓太多了,毕竟他们并没有太多分辨是非的能力,尤其是在乡里之间,内卫的存在尤为重要。

就好像现在陈矫在广陵,所要施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推进是在无法施行的义仓改革,这件事在陈登手中没有完成,在张南手里同样没有完成,虽然当时陈矫是属于辅佐张南的县令,但是辅佐张南和自己全权处理完全就是两码事。

当然,以陈矫的能耐,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者说未必能比陈登更有手腕。

假如陈登当真是受到了胥吏的煽动百姓而无法推进的话,那么陈矫反而比陈登有着更多的顾忌,毕竟他要面对的这些胥吏大族,可都是与陈家、刘家有着几辈人的交情,甚至不乏通家之好的家族,这类的世交,他要进行改革,助力会更大。

所以说,陈矫必须不念旧情,只有如此,他才值得刘澜的重用,刘澜用他就是把他当做一把刀,如果他能做到大公无私,那么日后刘澜用他可就不仅仅只是一方太守、此时这么简单。

第二日醒来,刘澜虽然没有出官邸,但是在内堂里,由内卫交给赵雨的文书,已经全部汇集到了刘澜的案头,大大小小,军事、民事,各种情报应有尽有,可以说,昨天广陵发生的事情,刘澜全部掌握了第一手情报。

不得不说,徐庶和陈果这么多年,在内卫对内对外的扩展上,是真的下了大功夫,深入到社会每一个角落,百姓们说什么,他都能知道。

尤其是在施政方面,不过他发现,好像很多政策,只要施行,那么必然会出现一大片反对声以及唱衰声。

只有这个时候,刘澜才终于体会到改革派的艰难。

百姓们不愿改,氏族们也不愿改,起初刘澜想了解这里面到底因为什么,但后来他发现,你根本就找不到原因,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接触到新政,没有享受到实惠或者是带来的不变就无脑的抨击。

后来,刘澜仔细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因为任何改革,首先是为了什么,为了抄进道,是想要在最短的时间,以最快的速度收获最佳的结果。

那么只要是政策强制性的变革,首先就势必要牺牲某些人的利益,来让更多人能享受利益,也就是说,你首先要面对的难题,就是这帮既得利益者,而这些既得利益者偏偏又掌握着话语权,那么因为他们的阻力,政令就势必会遭受到上下的全部反对。

改革太难了,但是不管有多少艰难险阻,刘澜都不会妥协,所有的阻力,只会让变革变得血腥。

毕竟在绝大部分人的利益面前,牺牲少部分人的利益,势不可挡,而偏生,所有封建帝国,最终由盛而衰的原因,其实就是因为牺牲了大部分人的利益,只为了少部分人。

就好像食邑制度,刘澜是绝不会施行的,也许在这个时代,会造成不小的灾难,但这是为了长治久安的政策,必须施行。

还有,鼓励工商业,这在东汉早期也出现过短暂的辉煌,说实话,盐铁放开之后,确实出现了混乱的一面,甚至奢靡之风还成为社会主流说关注的焦点问题。

一放就乱,最终又导致一管就死。

刘澜的心情真的沉重,在沛县,看起来辉煌,一切都交给了市场,可是混乱、攀比乃至于豪奢做派同样引起了他的重视。

他真的不想再次看到类似数十年前所发生一管就死,一放就乱的局面,可是沛县的情况,已经到了必须要整治的地步了。

很多人说,这是因为徐盛在内政方面的不足,如果是简雍还在治理的话,这样的情况会好很多,可是沛县经过多年的发展,商业的繁荣绝不是一日就变成这个模样的,索菲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很多政令,并不是你想的不完善,而是因为他们始终都能找到漏洞。

就算是在现代,也不会出现完美的法律,去规避所有罪恶,但这终归不是现代社会,很多变革,就算你想保障更多人的利益,但是所要面对始终都是犬牙交错的局面,甚至因此而出现一些格外刺耳的声音。

真的是打击很多人的信心,甚至会造成你自己的不确信,难道政令是真的错了吗,是真的考虑不周就颁布了吗,你会怀疑,越怀疑就越畏手畏脚,甚至一些政令还会因此而停止。

当然,这也是商业规模太少,而且大多商业还极度依赖土地,不管是刘澜鼓励发展的茶叶行当还是纺织行当,其实还是在从土地里找活路。

似刘澜重点关注的瓷器,规模却并没有发展起来,当然这里边有越窑的存在,造成徐州瓷器并没有多大的竞争力,可是越开越多的妓院和乐坊怎么就规模越来越壮大了?在沛县东南西北四市里,就算是骡马鸡鸭这类的市集都能出现妓院,几乎是每十间商铺就能有一间妓院,这样畸形的发展,虽然有因为战争导致的女多男少的原因客观因素,可是这样的发展难道不是因为出现了问题?

虽然刘澜有颁布禁令,禁止逼良为娼,可这些妇人没人愿意在纺织厂劳工,而是在乐坊妓院,这你说是什么造成的?

所以说这些是因为徐盛的原因造成的,徐盛是真的背锅了,毕竟这样的情况在简雍治下就已经开始发生,只不过是在徐盛治下而愈演愈烈。

对于沛县发生的事情,刘澜打算再派得力人手去治理,当然那些个老儒,就免了,去教化民心他们有一手,但想要让沛县改革取得更显著的辉煌,还得要改革派。

这一点上,当年在杏林的单子春就完全符合,他这些年在徐州各郡县从刀笔吏一步步坐上了县令,现在虽然不会破格提拔他为郡守,但是别驾,由他出任沛县别驾,给徐盛当副手,负责沛县政务还是很不错的。

而且徐州的商曹掾史和工曹掾史也要相应在沛县施行,这一点是刘澜忽略的,或者说是他因为徐州之战而一直没能施行的,趁着这个机会,他需要对沛县进行进一步的改革,不仅是在民生上,还要在政治上。

刘澜看完了一封关于昨天广陵谈论即将发生的徐州之战的记录之后就派人去把徐庶叫了过来。

在客厅,徐庶见到刘澜的第一时间,他就从刘澜手中接过了他递出去的文书,当他看完书信,并大力夸奖内卫对百姓态度的扭转起到至关作用的一刻时,就听到刘澜笑着说:“这要记你一功,当年徐庶在内卫的时候,虽然陈果是他的副手,但陈果处理的事情完全是袁术以及江东的情报,当然这是为了掩护陈到,可正因为如此,徐州真正对内对外的事情才全落到了徐庶的头上,而最后,这一果实,却又被陈果采摘,虽然徐庶大度,但论功行赏的时候,刘澜自然要第一个褒奖徐庶了。

“这些内卫的心思,还真的不错,不过广陵的情况自陈登离开之后就不是那么稳定,各方反应不一,能因为他们的出现,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应当给你和广陵内卫统统记一大功。”

徐庶笑道:“主公奖赏广陵内卫无可厚非,但奖赏卑职就不必了,毕竟当年卑职在内卫统领这个位置上,这些都是分内。”

眼看着徐庶躬身推让,刘澜挥手做须扶的样子,让他起身,道:“我说这些,是真的觉得内卫做的很好,和你说句心里话,没有内卫存在的郡县,这样的情况年年都有,就算你有防备,也难保敌人无孔不入,最后都会造成一番被动,最后甚至演变成一场祸端,死了人,还是我们内部资金流血,让别人看笑话,现在你看,因为内卫的存在,这样的情况少了,反而出现了好多慷慨之士,以前人家张口都会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现在嘛,徐州也一样,而能有这样结果的原因,说到底根源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内卫吗。”

徐庶望向刘澜,“但这完全是因为主公的提议,不然元直又怎么会有机会施展,而最终之所以能办成这样的事情,也完全是因为主公您的政策,不然内卫也不可能有合法的身份进入到各地,这对卑职来说,可不是什么功劳,完全是主公您赏赐的一个机会。”

“你啊,永远都把我抬的这么高,这迷魂汤要不得。”刘澜虽然如此说,但看他的样子,反而十分受用的感觉,到最后,手一摆,指着另一份文书说道:“看看这封文书吧,是关羽陈矫昨日回府之后的一些情况。”

徐庶先是沉默,然后接过文书,只看了几眼,便抬头望着刘澜,一脸诧异,道:“他这是要做什么?”

徐庶之前沉默,是因为陈矫昨天在府内的情况居然都能被刘澜悉数熟知,这可就不是他当年说搞的情况了,他甚至有想,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有内卫的密探,自己的情况是不是刘澜也全部知晓,这感觉让他恐怖,可是在刘澜递出书信的一刻,他就不得不把注意转向陈矫,可看过信中的内容之后,却发现,里面的情况居然都是他在厢房的介绍,以及天亮之后回到自己临时府邸门前的情况,之后便再无其它,这让他悬着的心彻底放下,原来这并不是内卫对他的盯梢,而是近卫骑兵对他的查探,而就在这个情况,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

就在他把书信交还给刘澜的一刻,就听刘澜说道:“你觉得陈矫会用上策还是中策又或者是下策对付广陵胥吏?”

徐庶摇头笑道:“下策应该不会。”

“你啊,永远都把我抬的这么高,这迷魂汤要不得。”刘澜虽然如此说,但看他的样子,反而十分受用的感觉,到最后,手一摆,指着另一份文书说道:“看看这封文书吧,是关羽陈矫昨日回府之后的一些情况。”

徐庶先是沉默,然后接过文书,只看了几眼,便抬头望着刘澜,一脸诧异,道:“他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