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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是一件真正的器物,不动,不言,不看。

  一击被抵消。

  两面宿傩有些讶异,眯了眯眼睛。

  嘛,只是个玩意儿。他漫不经心的定义,收敛了咒力。

  这才正眼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件咒具,两面宿傩忽然明白了什么,骤然像个疯子一样笑了起来:那些蝼蚁妄想用你来对付我?

  那就让他们看着付出了那么多唤醒的咒具,被他这个想要对付的目标操纵,扭头夺走他们的生命吧。

  两面宿傩难得有了诛心的念头,以往面对那些烦人的蝼蚁,他都是直接碾碎。

  至于这个由咒具诞生而出的付丧神应该是刚刚化身,看上去真是像一张白纸啊。

  没有染上任何的颜色,也没有天生的优势和特点,除了一副皮相还不错以外,这双眼睛死寂又冷漠,无趣。

  想活着?跟好。

  两面宿傩转身走了很远处一段距离才没有感情的喊了一句。

  像是被遗忘的付丧神才慢慢的迈出脚步,像是人偶一般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面宿傩是突破不了他的防御,不过他可不会高看自己到觉得能战胜对方,之前想着死了就死了吧,现在他可是成功变成了付丧神啊,那还是暂时先活着吧。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选了最保守的一种。

  以不变应万变。

  果然面对这种阴晴不定的家伙就应该像块木头一样纹丝不动。

  神渡泯表示自己如此的机智,至于对方嘴里的拿他对付咒术师,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灯除了在夜色中照亮两面宿傩他的丑以外有啥用,诅咒之王再强能让他从废物变成无上神剑吗?

  还不是得放爷走,略略略。

  然后就听到了那一声跟着。

  他还是灭了吧。

  第2章 咒具其二

  被当成玩意儿对待真是让灯火大啊。

  然而他那细小的火苗还真烧不起来,真是太悲哀了。

  两面宿傩就像是捡到了一个玩具,之后发现这个玩具不如想象中的有趣,随便把他丢在屋中的某个角落就不再管他了。

  神渡泯勤勤恳恳的cos一盏灯,虽然他现在浑身上下只有头发还在发亮,可怜兮兮的温暖着古旧的角落。

  作为诅咒之王就不用扫地了?这个角落的蜘蛛网织的都能用来开派对了!

  两面宿傩经常不在,多数时候都带着一身血腥味回来,让那个跟在他身旁叫里梅的孩子给他做饭。

  这对主仆是真的没把他当人看,采用了一样无视的态度,所以自然而然的,饭没他的份,气抖冷。

  所幸神渡泯发现自己不需要进食,只是有另一种更强烈的渴望在无时无刻的诱惑他他悲伤的发现他馋两面宿傩身上沾的血。

  完了,人家吸血鬼进食还是靠喝的,他连血渍都馋。

  不行你现在可是付丧神,得挺住。

  这对主仆视他如一件摆件,并不在意他,他便慢慢胆大的尝试挪动,从这个角落换另外的角落,之后又站在屋外晒太阳,里梅偶尔会看他一眼,也不理会。

  神渡泯发现自己不亮了。

  字面意思,身上若有若无的光都暗淡了下去,连眼睛里隐隐透着的灯芯都要灭了。

  看来是要燃尽了吧。

  灯油没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那种生命在流逝的感觉。

  是有些害怕,不过好像也不错。

  这日,两面宿傩终于想起来还有他这个存在。

  诅咒之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伸出一只爪子捏着他的头,把他的脸整个转了过来,强硬的抓住头往上提,直到看见那双暗淡无光的眼眸全貌才松了松力气。

  武器还是需要开刃的。

  两面宿傩喊了声里梅,少年从屋外走了近来,拖着一个不知死还是活的人。

  宿傩大人。

  他用和外表完全不符的力气把人拖到了神渡泯的面前。

  两面宿傩扫了一眼,对着神渡泯道:还留一口气,去吧,证明你还有继续存在的价值。

  他揪着头发的手掌用力,缓慢的,用残忍的语调对着地上那个生死不明的人说明:这个就是你们这些咒术师费劲心血唤醒的咒具,现在他被本大爷用来杀死你,怎么样,感觉到绝望了吗。

  地上躺着的咒术师微微颤抖,他从散乱的发间窥见,向即将燃烧殆尽的灯芯靠近,是光他拼命的想去触碰。

  莹莹的火光照亮了他的眼睛,他想要伸出手,只是被废去咒力的他现在连废人都不如,鲜红顺着他的颤抖的手往下流淌。

  本能的渴望和他灵魂上的人□□织着一起,神渡泯此时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缓缓的抬起手朝让他无比渴望的地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血液的刹那,以他为中心迸发出足以照瞎所有人的光芒。

  一切尽数被掩埋进虚无。

  有意思有意思!

  两面宿傩疯狂的声音在虚无中渐渐被吞噬。

  光芒所覆之处尽数被虚无蚕食殆尽,以泯灭为主的咒具,使周遭一切于光明中挣扎着化作尘埃。

  两面宿傩展开了领域得以保全一片净土,神渡泯在意识重新回笼之际看着周遭化作荒漠的场景短路了一瞬。

  突然发现自己能灭世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还没等他震惊完,两面宿傩就从领域中踏出,诅咒之王兴奋的抓住他,盯着他桐金色的眼睛打量一番,将他像丢垃圾一样丢给了里梅,少年从容的接住。

  好的武器,还是得历经打磨。

  两面宿傩留下一句话,说完就消失在原地。

  被里梅牢牢钳制住的付丧神看向远方,神情空洞,内心写满了歪日,烦人。

  里梅想到了古籍上的记录。

  有禁具之称的泯每一次启动都是需要使用者献祭,献祭的东西多是咒术师的血液,或者是生命灵魂之类的,在启动后会将一切光芒所照之处尽数湮灭。

  威力大小取决于献祭之人愿意付出多少。

  起初微小的供奉让它只做一件特殊的武器,只要把握好注入的力量,

  就能完美的使用。

  却不想在触碰到咒具时那些能够毁灭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激发了使用者逐渐增长的邪念,在这些恶意的影响下,咒具逐渐拥有了灵,它开始渴望更多。

  于是疯狂的使用者在一次掠夺战中被蛊惑着献祭了自己的一切。

  它毁灭了一切,它被彻底封印。

  如果不是为了对付两面宿傩,它或许还会继续沉睡。

  现在穿过来的神渡泯觉得,比起穿成这个破灯,让他穿成石头,也不会这么绝望。

  自己掌握不了这份力量,反抗不了作为诅咒之王的两面宿傩,作为人的残余良知更让他无法接受自己只能作为工具被两面宿傩逼着接受献祭。

  当再一次被鲜红覆盖时,他闭上了双眼,明明是抗拒的,灯芯还是在透过他疯狂吸收着祭品。

  他被强行分成了两部分,凝成灵体的付丧神被两面宿傩关了起来,没有灵智的本体,那一盏不灭的煤油灯被带走。

  隐约察觉到每天都在传来的,浓郁的死亡气息让他忍不住的生理性干呕。

  掠夺到的趁手器物在慢慢的被驯化,两面宿傩甚至有兴致偶尔过来跟他讲述那些惨绝人寰的场景,诅咒之王着重描绘了那些唤醒者在得知这件咒具的被唤醒的真正目的时绝望致崩溃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