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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3)(2 / 2)


  绝望悲痛化为愤懑哀嚎,潮生澄澈的眼眸变成猩红。

  已有入魔征兆。

  忽然,他莫名抬起头看向天空不知名处。

  在很早以前潮生就隐约察觉到这方世界有类似天道意识的存在。

  在中原中也织田作之助进入侦探社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感觉有东西在暗中不带好意地注视着自己,可惜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只有他一个人有,或者被针对的只有他。

  他防备了很久也不见那视线的主人出来找茬,后来连那道不怀好意的视线也消失了,潮生便将这件事放下。

  等后来修为上涨,他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一些作为可能改变了命运轨迹,当初盯着他不放的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天道意识。

  不过眼看那玩意只能无能狂怒,潮生便不放在心上,想要他把好不容易拉扯大小崽子送人,门都没有!

  而现在,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意识【书】。

  这一刻,他冷静下来。

  如果要付出代价那就让我来好了,修为我不要了,只要能让谕吉活过来,我愿意做任何事!

  贼老天你听到了吗!

  话音未落,恐怖威压降

  下,潮生整个身子被无形大手攥住,八条尾巴在强大压力下被迫以最原始的形态出现,八条绒尾遮天蔽日,轻轻一擦周围建筑便如豆腐般倒塌。

  下一刻,鲜血四溅。

  两条巨大绒尾被无形的力量硬生生从身体上撕扯下来,尾巴是潮生力量的实体化形态,强行剥离掉尾巴无异于在抽取他的修为,其痛苦不亚于抽皮剥筋。

  潮生瞳孔瞬间放大,冷汗如雨,呼痛声卡在喉咙里却无法发出半个字,他竟觉得死亡是一种奢侈。

  痛到极致,体内妖力自动反击。

  力量暴动。

  恍惚中他听见缥缈的声音从天边响起,又似在脑海中飘过。

  【交换成立】

  福泽谕吉清醒过来,第一时间注意到身体暖意融融,他睁开眼,正对上潮生傻兮兮的笑容。

  潮生被飞速旋转的气流包裹,容不得人近身。

  少年脸色苍白,嘴唇上流着血,浑身仿佛被水淋过,湿漉漉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凌乱的发丝一部分缠绕在脖颈,一部分随气流飞扬,发尾犹滴着汗液,

  福泽谕吉的视线最后凝在潮生身后,不动了。

  潮生平时最爱自己的大尾巴,每条都被他打理得油光顺滑,可现在八条绒尾竟然变成了六条,每条上面都是斑斑血迹,纠结的毛发昭示在不久之前他遭遇了凌nue。

  福泽谕吉看不见潮生身后的情况,但他嗅到了潮生身上浓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他明明已经死了,让一个死人复活他张张嘴,嗓音颤抖,你付出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一点修为而已。你还在真是太好了!

  潮生努力弯弯眉眼,殊不知疼到极致面部肌肉早已不听使唤,他这一笑更像在哭。

  潮生想像往常那般拿脑袋在爱人怀里轻蹭,体内暴动的力量却让他无法挪动半步。

  力量失控下巨大恐怖的狐尾狂乱挥舞,每一下都重重砸在世界壁上。

  潮生嗅到了时空隧道阴冷的气息,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身后就会张开一道时空裂缝将他吞没,可他现在痛不欲生

  维持清醒已是极限,实在无力阻止力量暴动。

  在被吸入时空裂缝的最后一刻,不顾气流切割潮生拼命拉住福泽谕吉,满心期待,谕吉你跟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吧。

  福泽谕吉心脏一跳,想也不想与爱人十指相扣。

  两只手紧紧相握,任凭暴动的妖力将胳膊切割成白骨也不松手。

  潮生心满意足地笑了,他放弃抵抗,任由身子就被吸入时空裂缝。

  前路未知,因为身边的人在他现在无比心安。

  潮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自私,万一遇到时空乱流他连自己都无法保全又怎么护得住爱人,可刚刚经历一场生死之别,他不想再和谕吉分开。

  这个世界在排斥他,一旦离开恐怕回来的机会渺茫,难道要他和谕吉至死不再相见?那不如搏上一搏,说不定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潮生还在畅想他们的未来,剥离他修为的威压突然再次降临。

  整个世界的重量徒然压在两人交握的手,猝不及防下两人被迫分开,潮生被甩进时空混沌之中,隧道入口随之关闭,福泽谕吉被留在了那个世界。

  潮生

  撕心裂肺的呼唤穿过时空,在黑暗中回荡。

  作者有话要说:  【书】:随便改我剧本就算了,还想带我演员跑路?!快滚吧,不想看见你。

  ps:世界之书不允许福泽谕吉死,所以它顺水推舟以潮生两条尾巴的代价救活了自家演员,真空手套白狼。

  第70章 咒术+网球 小可怜与渣狐狸

  东京近郊。

  手冢国光不知道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呆了多久。

  周末他和祖父一起在郊外钓鱼, 祖父的鱼线突然绷直,鱼竿飞速下坠,明明只是一条不深的小河, 踩进去水面将将没过小腿,底下却仿佛有庞然大物咬在鱼线另一头, 巨大的力量甚至带着没有防备的祖父一起向河面滑去。

  他手疾眼快抓住祖父, 想要剪断鱼线, 却在瞬间被一起带进水里。

  他以为会一头扎进水里,再睁开眼,却发现到了另一个空间。

  是的, 另一个空间。

  一个只有在电视中看到过的地狱般的世界。

  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深渊地狱,没有太阳,浓重的黑暗蔓延,一条血河静静流淌,河底铺满了人类骸骨,河边不知名的植物散发着幽幽光芒。

  借着那点光, 能看到这方不大的空间到处散乱着人类的残肢断体, 新鲜的尸体死不瞑目, 瞪着怨毒的眼睛注视着活人,腐烂的尸体则被怪物当成花肥施在植物根部。

  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但如果敢真的吐出来,下一刻就会被怪物撕成两半。

  怪物喜静, 不吃人,它会把饿死的人、想要逃跑的人生生撕裂,用人类鲜血浇灌河边的植物那才是它的食物。

  手冢国光不知道进来了多久,手表早在落水时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他只记得刚来到这里除了他和祖父还有两个活人。

  后来那两个人, 一个在极度惊恐中精神失常大哭大叫被怪物扔进了花丛中,另一个受不了精神折磨用尖锐的石子割破喉咙。

  就倒在他面前。

  手冢国光小心翼翼看了眼正在用尸体施肥的怪物,在怪物察觉之前迅速收回目光,他不着痕迹地捂住因长期没有进食而泛疼的胃部,心里不免颓然。

  他想,也许明天他也会成为怪物的花肥吧。

  衣角轻轻动了动,手中随即被祖父塞过来一个长条状物体,手冢国光心下了然。

  是巧克力棒,还是他在出门前特

  意准备的。

  可即使饿得痉挛,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也吃不下丁点东西。

  手冢祖孙自以为动作隐秘,但在怪物耳中那不可闻的衣料摩擦声被放大了无数倍,它烦躁地扔过尸体大踏步向角落走来。

  尸体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在这无声之地宛若催命符咒。

  眼看即将性命不保,手冢国一以不符合年龄的矫健身姿挡在孙子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