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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刀·师叔(双更)(1 / 2)





  “贫僧从未见过这么大的雪!真是太壮观了!”

  弼马镇被大雪笼罩,破云寺终年无雪,孟至清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雪景。

  赵行风受谢公子的使唤,提醒他:“以后不要说这话了,丢谢公子的脸面。”

  陆行焉亦许久未见过这样的大雪,因天气变化,她心境也有了丝变化。

  关山什么都好,就是不下雪。

  谢公子对什么都兴致缺缺。

  陆行焉与他解释:“你什么好东西都见过,我们这些江湖之人却很少见过,所以难免兴奋。”

  几片雪花落在陆行焉手心,她拿给谢公子看:“谢郎,你看,每片雪花都一模一样的。”

  他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只是外表看起来一样,世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雪花的。”

  陆行焉笑着拂过他的手:“谢郎真是博学,不过我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大片的雪花,这是我第一次出关。”

  他笑着搂住陆行焉,重重地在她额上一吻,用自己温热的手心覆在她被风雪吹红的耳朵:“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村姑,你若喜欢,以后每年冬天我们都来关外。”

  陆行焉不想耽搁找夏易水的时间,孟至清也急着见他师叔,二人下午就出门去找孟至清的师叔。

  谢公子身体不适,赵行风留下来照顾他。

  苦行多日终到了弼马镇,眼看离夏易水应是一步步更近了,赵行风心情格外好。

  “和尚见到他师叔,可得高兴坏了。”

  谢公子手里抱着茶杯暖手。

  “倒是未必。”

  他轻咳了声。

  “从没听说过弼马镇和佛教有关联的话,弼马镇百年以来都只以制造兵器出名,没有杀人越货的土匪就已经不错,怎可能人人信佛?想来是和尚的师叔骗了他。”

  弼马镇是谢侯府辖地,没人比谢公子更清楚这些。

  谢公子他们踏入弼马镇还不足几个时辰,旧友便找了上来。

  谢公子思量片刻,对赵行风说:“说我睡了,叫李洪崖在外等着。”

  李洪崖是谢侯部下,几年前被分配到弼马镇监管此地兵卸出口,当地人都称他一声李教头。

  李洪崖为人如何赵行风倒是不知道。

  但他清楚钟谢公子的为人。

  以谢公子为人,他如今落难,别人很难不落井下石。

  谢公子等了等,颇是心烦地问起赵行风:“你师妹怎么还不回来?”

  “想必是人生地不熟,又带个多事的和尚,所以就慢了些。”

  陆行焉和孟至清照着他师叔来信的地址找去,果然一无所获。

  孟至清愁道:“是否恶人也知道了师叔在此处,是否师叔他们已经遇险了...”

  他口中的恶人就在身旁,自不是这个原因。

  陆行焉道:“今日先回去吧。”

  她也是愁的。

  大漠条件艰苦,药材珍稀,若真要长久地找下去,谢公子的身体拖不起。

  回到驿馆,见到有陌生人在大堂等待,陆行焉提起警戒。

  赵行风道:“师妹回来了。”

  谢公子这才慢悠悠地穿衣出门。

  陆行焉目无旁人走向他身边,问道:“这里还住得惯吗?”

  “你夫君是那种挑三拣四的人么?”

  她听谢公子如是说,掩面偷笑,怎么不是呢。

  李洪崖见谢公子露面,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他一众随从行礼道:“公子!”

  陆行焉已经默默审视过李洪崖,只觉他虽相貌周正,但眼神浑浊,并不是个好人的模样。

  谢公子道:“这不是李教头兄么?你不应在魏阳城当差,怎给分配到这蛮荒之地了?”

  他语气轻傲,实在难令人同情他。

  陆行焉问:“他是谁?”

  “李洪崖,我叔父的手下...李教头,这位是我内子。”

  这位公子的荒唐事实在不少,突然成婚,李洪崖也不觉得惊讶。

  “难怪方才见这位姑娘时,觉得气质非凡,原来是少夫人,洪崖失敬。”

  陆行焉知道她为何对李洪崖印象不好了。

  他方才明明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心等着见谢郎,现在却说这种恭维的话。

  江湖上最不乏此类伪君子。

  “公子贲临弼马镇,怎不提前命人告知我?我好替公子备好落脚的地方,驿馆人多口杂,公子怎能住这里?瞧这里的尘土,都弄脏了公子的衣服。”

  赵行风见此人溜须拍马,不知原来还能说这种话。

  谢公子道:“这地方倒是不怎么好,吃喝也不自在,但搬来搬去也是麻烦,不如自明日起,李教头每日命人送餐到此处来,不过记住了,我们当中有个小师父,嘴挑的很,半点荤腥都不沾。”

  李洪崖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的,尽管跟我说。我在此处许久未见故人,今日与公子相见,恨不得和公子喝酒喝到天亮!”

  谢公子冷着眼,“你也...”

  陆行焉知道他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在他那个“配”字出口前,朝他腰上掐了一把。

  谢公子立马变了脸色。

  他的喜恶都写在脸上,也从不在乎别人的脸面。

  只见他当即转身上了楼。

  陆行焉向李洪崖道:“谢郎心情不好,李教头莫见怪。”

  李洪崖却道:“这有何见怪!公子是公子,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是我说错了话,惹公子不悦!”

  见到李洪崖奉承起来驾轻就熟的,陆行焉也摸清了以前的谢公子是个什么脾气。

  她让赵行风送走李洪崖,自己去哄谢公子。

  谢公子躺在床上,也不看书,也不睡觉,就躺在那儿,架着二郎腿,看着天花板。

  陆行焉搬来马扎,坐在一旁凝视他。

  只有极高贵的出身,才能养成这样倨傲的性情。

  谢公子知道她在盯着自己。

  他心想,大抵又是在为自己的美貌痴迷。

  她掐了自己,他心中负气,于是背过身,故意不让她看。

  陆行焉的手指尖从他后脑勺滑至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