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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回归

  自动水龙头失去了感应对象,水断得突兀且急促。

  五条悟洗了把脸将手撑在洗漱台上,水珠顺着下巴和刘海滴滴答答地落着,天知道刚才的会议让他有多厌恶。

  表情那么可怕,是想过会把学生都吓跑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低沉且嘶哑,五条悟抬起头看向镜子,夜蛾正道正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

  五条悟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双眸沉淀着骇人的杀气,忍不住沉声道:迟早把他们都杀了。

  注意你的措辞。夜蛾正道低声道,隔墙有耳。

  五条悟站直身体,摘下墨镜甩了甩刘海上的水渍,嗤笑道:哪只耳朵?我全给他们割下来。

  夜蛾正道警告性地唤道:悟。

  知道了,说说都不行吗。五条悟戴上眼罩,双手插兜走出卫生间,走了,别在厕所聊天,又不是相亲相爱的dk。

  夜蛾正道看着对方的背影,头疼地叹了一口气。

  伏黑惠穿着弓道服跪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小憩,腰板挺得笔直,看起来很是有大家族出身的古典韵味。虎杖悠仁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却忘记关闪光灯,在周围女生们的窃笑中尴尬地收起手机。

  伏黑惠睁开眼,无奈道:你这也太嚣张了。

  虎杖悠仁讪笑道:社团无所谓吧,又不是课上玩手机。

  伏黑惠拿着弓站起身,说道:拍下来做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虎杖悠仁没动,只是扬声道:我就见过两次,还都是小时候,五条老师强行给你换上的。

  伏黑惠检查了一下弓弦,说:拍照是会传染的吗?五条老师身边没出来一个摄影师,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如果没有咒术师这个职业的话,还说不准真能出来一两个。虎杖悠仁说。

  倒也是。

  他们学校的弓箭社讲究礼射,顾问是教国文的老爷爷,教练也是出身于腐书网,新手的话足有近两个月要练拉皮筋,十分枯燥。

  初中夹着青春期,学生易浮躁,乖乖参加社团活动的人本来不多,弓箭社又强调一个道字,要静心、修心。大多学生都撑不下近乎一整个学期的文化熏陶,挂了个名就不再来了。

  说来五条悟教伏黑惠的时候其实更严苛,嘴上说着增加一个兴趣爱好,玩玩就好,教的时候就又不是那个他了。他射箭的动作优雅,也会去强调心和道,这简直刷新了伏黑惠的三观,让他感慨了一段时间五条悟再怎么皮,也确实是生长于御三家的人。

  五条悟的教法是:从礼射教起,延伸到在战场上的应用。

  如果心不静,就会连四级咒灵都射不中。五条悟这么说着,还小声对他挤眉弄眼,学好了还能恶心加茂家,赞喔!

  反正是搞得伏黑惠哭笑不得。

  自从前段时间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因为死刑相关的事情小吵一架之后,五条悟也不太会瞒着这件事情了。

  上层愚昧但不傻,五条悟和伏黑甚尔能想出将手指藏起来拖延死刑的点子,他们也能做出偷偷收集手指并加速死刑的事情。今天说是将五条悟叫去定期报告,其实是打算强迫虎杖悠仁吃下他们攒到的四根手指,没有人愿意拿着危险的特级咒物瞎晃,谁知道为了这四根手指他们又牺牲了多少咒术师。

  这令五条悟一整天都沉着脸,杀气遮都遮不住,伏黑惠也少见地来参加了社团,美名曰静心。

  反倒是当事人虎杖悠仁一如既往,抓着伏黑惠有说有笑,却也细心地没有将方才拍的社团照片发给五条悟照片什么时候都能发,但他不知道会议几点开又是几点结束,就不打扰对方了。

  虎杖悠仁将手机闪光灯关好,又设了静音,才点下录像键对准竹马。

  而此时,伏黑惠思绪飘忽,按照身体记忆双脚踏开、稳定重心、一箭上弦,将弓与箭一齐高举过头。

  哪怕穿着护具,心不在焉毕竟还是容易受伤,虎杖悠仁扬声唤了一下对方。

  伏黑惠这才回过神来,一个深呼吸收起思绪,稳稳地拉开弓弦。一箭放出,弦音悠扬,离弦之箭,正中靶心,伏黑惠垂手收弓,双脚合并站直,在部员们的掌声中回过头,眼里只有虎杖悠仁。

  虎杖悠仁本来看着手机屏幕,在对方看过来时一怔,手机下移,与对方四目相视。

  他本无所谓,他本不在意。

  却被对方眼里身不由己的悲哀震住,一时忘了呼吸。

  耳边只剩下晚春微风的余音。

  放学后又一次巧遇七海建人,对方少见地没有加班。

  七海建人带着两个少年走进面包店,自己拿了常吃的面包站在收银台前,等着少年们挑完后一齐付款。

  面包师笑容甜美却染上疲惫:是弟弟吗?

  七海建人视线移向女人肩上的低级咒灵,回道:不算是。

  面包师噗嗤一笑道:这算是什么回答啦。

  虎杖悠仁皱眉,低声问道:伏黑,那个是不是诅咒?

  伏黑惠拿了一个甜甜圈,说:显而易见。

  虎杖悠仁眨眨眼,扫了一眼七海建人,说:我去一趟吧。

  伏黑惠却牵住对方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先等会。

  虎杖悠仁垂眸看向对方的手,比自己白了一个度,手指纤长、骨节明显,是很漂亮的少年人的手。

  伏黑惠前一晚刚和乙骨忧太聊了纯爱,像是被烫到一样,红着耳根收起手,磕磕绊绊道:反正,就是再看看面包,给点时间。

  这反应搞得虎杖悠仁都尴尬起来:噢,好!

  无言中,一个觉得手背滚烫,一个觉得手心发麻。

  七海建人对少年人的细心感到无奈,又忍不住感慨恋爱的酸臭味扑鼻。

  面包师揉了揉肩膀,脸色发黄,活动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七海建人感到迷之共情,当今社会就没几个颈椎没问题的。

  但这面包师毕竟是因为咒灵而加重的不适,一码归一码。七海建人垂眸,想起不久前和伏黑惠的对话。

  【那您能做到吗?伏黑惠有些咄咄逼人地问道,只因为不会危及人命,便对诅咒熟视无睹?

  七海建人倍感头疼地狠狠眨了一下眼睛,心中百味杂陈地叹息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如果您做不到的话伏黑惠话还没说完,手腕就被虎杖悠仁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侧眸望去,虎杖悠仁只是安静地看着他。

  伏黑惠了然,对青年说:面包很好吃,谢谢您。】

  七海建人不得不承认,那次对话确实有刺痛到他。

  那日,这个低级诅咒就已经在店里了,当时诅咒还没有附到面包师身上,而他判断这个诅咒最多只能让人发个低烧、疲劳加重。

  那天客人不少,他不想惹人注目,便选择了放置。

  更何况,拔除诅咒这件事情和戒烟一样,一旦拔除了一只,就会不停地拔除下去,和一只脚踏回咒术圈没有两样。

  他不是孩子了,他有自己的职场,自己的生活。

  七海建人叹息道:我的工作,是保管有钱人的资金,以钱生钱,让他们变得更加有钱。

  面包师装面包的动作一顿,问道:什么?

  说实话,没了我,也不会有人觉得困扰;但是如果面包店没了,想吃面包的人就会很头痛。但不知为何,我这种脱离人类生活循环的工作,报酬反而会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