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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1 / 2)





  苏实真惬意地晃悠着说:“要是再降点温就更好啦。”

  秦伶忠默不作声。

  苏黎旭温馨提示在旁边自始至终不知所措的周语诗:“好了,现在你可以继续了。”

  周语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遵守这套规章制度,但又的确不能自控地按他们所说办了。她说:“我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秦少,你是我知道认识的人里最可能帮我的了。你从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却给过我那么多好处……我……”回想起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周语诗的眼泪堵塞了喉咙,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秦伶忠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疾不徐地开口:“你先说。”

  之后,周语诗就断断续续说了自己不甘心退出舞台、认了一个新的干姐姐然后被介绍给新金主的经过。

  她自认为有献身的觉悟,但被介绍到那种场合还是始料未及。她被折腾得要死要活,度过了各种令人耻辱的游戏,最后——

  “被拍了裸(和谐)照吗?”苏实真一边用木棍戳着柴火一边打断她。

  周语诗从梨花带雨中抽噎着停顿,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反而是苏实真满脸散漫,不以为然地追问:“你把他们当成什么了?人傻钱多的冤大头?”

  “我、我没有,我是受害者啊……”周语诗的辩解显得那样没有说服力。

  “很多受害者是真的无辜。但你这纯粹是自己轻贱自己,”极其漂亮的脸渗透出冷漠,苏实真说,“那种聚会、那些人会干什么,你没想过?他们都是坏得不能再坏的人,但你不就是奔着他们的钱去的吗?”

  田野上一片沉寂。

  像最后一根弦绷断了似的,周语诗愤然起身,指着苏实真歇斯底里:“你、你凭什么这么说我?!这里最没资格说我的就是你!你长着这张脸,跟秦伶忠在一起,你和我有什么不同?你就不算轻贱自己吗?!”

  高亢的女声响彻云霄,苏实真望着周语诗。

  本该生气的地方,她却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啊。”苏实真说着,掉头就走。

  即便穿行在狭窄的田垄上,她也好像没有任何阻碍,张扬到乖张的笑容渐渐淡去。秦伶忠回头,想都没想就追上去。他走得不够快,也不怎么熟练,起初苏实真没察觉,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不好再埋头往前冲,只能放慢脚步,站在原地等他。直到秦伶忠赶上来牵住她,两个人并肩离开。

  只留下苏黎旭和周语诗在原地。

  他用木棍挑出一个红薯来,试探着软硬说:“要吃吗?”

  另一边,秦伶忠和苏实真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人先开口,都只是静静地迈着步子。

  不远处有人影驻足。

  两个人看过去,却是他们都不陌生的面孔。

  至少其中一个是。

  苏实真的爸爸妈妈刚从集市回来,手里拎着编织袋与刚买的菜苗,看到苏实真,所以才停止了向前走。

  秦伶忠先站定,稍微欠身作为向长辈问候的礼仪。苏实真眯起眼,看了好久才笑起来,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挥手都没有。

  苏实真的爸爸拉了拉妻子,她妈妈又站了一阵,这才转身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后,周语诗就索性住了下来。按她的原话说,“反正回去也活不下去”,还不如赖在这里求人帮她摆平。

  村里连招待所那种地方都没有,她只能花半个小时走到镇上去找地方住。每天再用半个小时走到村里来,甚至刚刚好能撞见去上学的秀秀。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时,苏飞宇正在餐桌上写作业,一如既往发表成熟到不符合年龄的评论:“就不能随便糊弄一下吗?她好烦。”

  “你还小,不懂。这也是需要付出人情的,没那么简单,”苏丹青搅拌着凉菜,得意洋洋地向秦伶忠求证,“是吧?”

  秦伶忠却不给面子,径自吃着饭:“那倒没有。”

  苏实真的笑容不自觉漫出来,起身的同时撑住秦伶忠肩膀,像剔除了骨骼似的倚在他身上:“你们还是不够了解他啊。”

  至多也就一个电话解决的事。

  看到苏飞宇的教材很久没翻过页,秦伶忠不由得关心了一句:“很难吗?”他则把书推过来,秦伶忠取过笔,开始在下面列式子。

  -

  苏黎旭来找苏丹青,不擅自进到家里来,站在院子外说:“我买了点书给秀秀。”

  苏丹青想拉着苏实真快步走过去,但没得到配合。末了,她只好不冷不热地收下,苦口婆心地说:“谢谢你,但是以后就不用了。”

  “你不觉得这样对我很不公平吗?”苏黎旭忍无可忍,拦在脸上长着疤痕的女人跟前。

  她已经谈过一次恋爱,也因此而有了一个孩子。

  苏丹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不认为自己是个成熟的女人,也不算称职的母亲,但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已经不想再去和世俗搏斗,不想再为了虚无缥缈的快乐摸爬滚打。能生活下去就已经很好,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就是万幸。其他的全是奢望。

  “不公平又怎么样?这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公平?再说了,”苏丹青转过身,她和比自己年轻许多的男生对上视线,毅然决然地说下去,“是你喜欢我,不是我喜欢你。 ”

  说完以后,她加快脚步,从他身边快速离开。

  苏实真正在前面的路口等她。

  走上去时,苏丹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好后悔,也没什么好再犹豫,她说:“都结束了。”

  家里的女人们照常去欣欣饼干上班,打完零工再回猪场帮金叔给猪栏铺干草。

  因为很臭,所以干活的时候基本不聊天。但就算是这样,苏丹青也还是忍不住问了句:“她非要这样一直看着吗?”

  就在不远处,周语诗像《insidious》里盯上男主人公身体的恶灵,死死驻守在那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