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川脑子转得快，谢飞明明可以找姜焕，却没有。

  这事儿八成他老板拒绝过，剩下一成谢飞没有说，最后才是一丁点儿的可能是试探他的立场。

  【沈川】：什么群？

  他装傻，谢飞就给他挑明了说，并且顺手威胁。

  ——给我找资源还是拉我进群聊，你二选一吧。

  沈川哪一个都不想选，他眉头皱了下，犹豫不过两秒就给姜焕截图发过去了。

  被发现又是扣奖金，还是坦白好。

  姜焕收到消息，不动声色看了眼还在那儿玩手机的谢飞，又低头看看他给沈川发来的截图，让沈川去问谢飞要什么资源。

  沈川：“……”

  你们不能自己沟通一下吗。

  【飞去你心里】：就钙片呗，我绐你指个路，你上次绐我发的那个文档拉到最底下有个二维码，你去加她，或者你去微博搜“麦片少女在线营业”。

  【沈川】：你这不是找到了吗？

  【飞去你心里】：你先给我试毒，把好看的挑给我。

  沈川：“……”

  【飞去你心里】：我不要重口味的，也不要长得丑的，过程要完整一点的，带点剧情最好，别我才一点开就被吓到了。

  沈川：“……”

  【飞去你心里】：我让你找你不找，非要他说？

  谢飞换了个姿势躺，看沈川那边连个正在输入的显示都没有，心里暗骂了他一句。

  怎么这么不知变通呢。

  那边沈川是再次转发了聊天记录，姜焕看完没有回话，他当然就不会给谢飞回话。

  谢飞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沈川不会是告状去了吧？

  他一抬头看见姜焕在翻阅文件，才松了口气。

  刚才都去闹他了，姜焕肯定不会继续看手机。

  沈川要告状，也不应该在他还在姜焕办公室的时候告状。

  他还是安全的。

  这样想着，谢飞又催他。

  沈川先答应了下来，谢飞得寸进尺。

  【晚了，给我拉进群里去。】

  他真要进群，沈川是拦不住的。

  但是谢飞进去的时候，群里已经安静了下来，没什么意思。

  沈川装模作样发了几个工作信息刷屏，把谢飞的入群消息给顶了上去，这事儿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没劲。

  谢飞叹了口气，继续背台词。

  群都进来了，还愁看不见姜焕平时在做什么吗？

  他也不是要监视，他就是好奇姜焕都是怎么秀恩爱的。

  指不定他还能找到点灵感，偷偷学一招呢。

  下午谢飞没有闲下多久，大概是三点左右的时候，有小道消息说他拿下了《余烬》男三号，康景昂落选。这消息发出来都不用买热搜，热度就蹭蹭蹭的往上爬。

  早就过了最在意粉丝和路人观感的时候，现在看着就能跟个局外人一样。

  看他们猜测自己幕后金主是谁，还感觉挺有意思。

  你猜任你猜咯。

  许松竹一向反应快，公关部又配合，康景昂也不是个小气的人，主动帮忙澄清，并且关注了谢飞。

  他的反应也有一些不理智的粉丝认为是被资本威胁了，引发了一波更加猛烈的骂战，但平息得很快。下午五点半，谢飞看姜焕起身了，也跟着站起来。

  “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吧？”

  现在时间也还早，趁着没有正式开工之前，多给姜焕做点好吃的，勾住他的胃，让姜焕以后吃什么都要想他。

  “吃面吧。”

  要回家了，姜焕还收拾了几份文件要带回去看。

  谢飞瞄了一眼，有一份是白宏赌场的账务报表。

  “开赌场是不是很赚钱？”

  姜焕点头，“赚钱是肯定的，也麻烦，一不小心就踩线了。”

  谢飞准备抽空再去一趟白宏赌场，主要是看看韩正楚现在情况怎么样。

  以他对韩正楚的了解，这个人不会轻生的。

  如果真的这么有骨气，上辈子就不会干出那种事。

  现在不过是被逼得没有办法，想要拉父母出来挡枪。

  卖掉房子以后，兴许会老实一阵，不过更大的可能是憋出更多的脏水往他身上泼。

  他们太熟了。

  亲友的背叛，才是最利的刀。

  “你最近会去那边吗？”

  两人已经出了办公室，沈川在电梯外等着，上了电梯后沈川还跟着。

  姜焕说：“月底的时候会去一趟。”

  那谢飞等不到那个时候了，韩正楚现在就绝食，距离月底还有十多天呢，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这两天想过去一下，我自己过去，你让人接我一下？”

  “我跟你一起。”

  韩正楚的事情姜焕还没有理明白，不清楚谢飞跟他到底闹了什么矛盾，单纯因为一个赌瘾，愤怒之余也不该把人逼到这个份上。

  这更像是有什么血海深仇了。

  谢飞顿了下，点头，“行。”

  沈川跟他们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担任司机。

  他还挺全能，某些时候也挺识趣，才上车坐好，挡板就放下了，阻隔了前后排的视线。

  谢飞给姜焕说他的安排，“进组还要一段时间，我还准备再找个老师教下演技，会忙。”

  “那就在家吧？我找人过来。”

  天气还没有回暖，谢飞在外面跑，姜焕也不放心。

  谢飞也不想他跟姜焕的小窝里要来别人，“我就去公司那边就好，早上跟你一起出门，然后下午接你一起回家。”

  姜焕看他认真，就答应了。

  年后柳姨收假也回来了，这边还是离不了人。房子太大，需要打扫的地方也多，楼顶的玻璃花房也需要人照顾。

  家里缺什么东西，都是列清单让人送来。

  谢飞窝家里的时候还能顾上些，要出门就来不及弄。

  晚饭过后，谢飞做了个蛋糕胚放着，回房洗漱时，姜焕不在，猜测他在书房忙，谢飞没有过去打扰。

  姜焕叠好的千纸鹤目前为止就十七只，谢飞让柳姨买的风铃材料包已经到了，他就坐房里弄这个。

  群里进了一只余季阳，他现在秀恩爱的心情都提不起劲儿，都怪姜星燃。

  怪他吧，也因为姜焕的解释，以及了解到上辈子他跟姜星燃矛盾的症结所在下不去狠手。

  思来想去，他决定提醒一下这位弟弟。

  余季阳居然还想脚踩两条船。

  可把他厉害坏了。

  【飞去你心里】：你头上有点绿。

  然后就一边串风铃，一边看姜星燃的回复。

  他在网上是个酷gay，寡言少语，被激到了以后也会露出点暴躁情绪。

  感叹号跟问号一齐上阵，问了半天谢飞也没见理，姜星燃就让他别开玩笑。

  谢飞也就提醒这么一句，姜星燃脾气是真的差劲，最近这几次接触，都能算是看在姜焕的面子上他有所收敛。

  私下里可是个惹不得的太子爷，谁招谁死。

  风铃做好，谢飞先挂房间里看了下，调整了一下铃铛千纸鹤还有其他装饰品的摆位，才拿到顶楼玻璃花房去。

  花房里多了十来盆新的盆栽，里面连绿芽都没有长出来。

  看花盆上的标签，是种了满天星。

  送过姜焕两次而已，就被他发现了小秘密。

  谢飞挂好风铃后，在上面拍了好一阵的照片。

  说是舍不得换手机，其实还是换了，卡卡的，用着也不舒服，旧手机现在是放在抽屉里锁起来了。

  下楼时刚好碰上上来找他的姜焕，从上往下看他，谢飞立即想到了第一次的那个亲吻。

  因为有过遗憾，所以重来一回总想要尽善尽美。

  有费心的去制造些回忆，让每次相处都有所不同，但原来印象最最深刻的，却从来不是带着刻意成分的。

  同样的楼梯间，同样的相隔一级，同样的拥吻，不同的心情带来的体验也不同。

  谢飞能感觉到他软了点，这个软是指性格心里，或者是说他没有那么强势了，非要跟姜焕去争出个胜负。在温柔攻势底下臣服，体感还不错。

  只是谢飞决定给姜焕改个备注名，把“老攻?”改成“老房子！”

  晕头转向的回房，还腻歪了好一阵。

  谢飞嘟曦，“焕哥，你也太坏了吧？”

  姜焕疑惑，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你爽完了，也不看看欲求不满的我？”

  “……”开始了。

  底线之上可以做的有很多，解锁以后姜焕对目前的现状还算满意。

  主要原因呢，他以前也没有想过会跟谢飞有这么快速亲密的发展。

  不过于谢飞而言，过了最初的那几次以后，折磨的确实是他自己。

  以为会撩火烧姜焕，结果风向一转，扑他满脸满身。

  说着话，他就把这备注名当着姜焕的面给改了。

  还不忘问他，“你好久没有叫我小宝贝了，是不是下床就不认人了？”

  姜焕亲他唇角，“在胡说什么？”

  “哼。”

  底线破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谢飞已经成功钻进了姜焕被窝不出去了，他嫌弃旁边那个颜色不一样的被子碍眼，蹬腿踢了好几下，终于给踢下了床，又抱姜焕腰往他怀里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