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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5)(1 / 2)





  抽气,议论,惊叹,叫好声在耳畔混杂,阮重笙眯着眼睛,走得更加平稳。毕竟是没脸没皮惯了,长这么大能隔着他的就一个贺摇花,其他也就新出炉的那位师兄大人了。于是阮重笙还挺乐地想,给他喝彩的人真多。

  炉烟袅袅,篆拂瑶窗;珠箔沈沈,蒜垂银线。满座五陵年少美人娇语,端的是快活恣意,放浪形骸。

  阮重笙眼中泛上几分笑意,足尖往后勾,身子前倾,一把拉住绣球。

  然而这个乐子真不那么好讨,上面的红线不知是谁打的结,缠得死死的,于是球儿在阮重笙手上一过,又往旁边摇摇晃晃去了。

  阮重笙暗骂一声,还真跟这叫上劲了,整个人往下跌去的时候借红阑干底一撞,人晃悠悠又直了起来,手不拿球,直冲红绳去。

  如是试了那么两三回,阮重笙指甲一刮,终于是将绳子扯断,摘了这磨人的小球儿。

  有人出声喝彩:“好!”

  接着一坛酒凌空送来,阮重笙倒在半空中仰着头直接灌一大口,挑眉,“谢啦!”

  人落地时,球儿也轻飘飘滑进了贺摇花的怀。

  他喘了口气,神采飞扬。

  此时一舞终了,满堂欢呼喝彩,热闹非凡。

  喧嚣声里,阮重笙穿好鞋袜,避开贺摇花阴森森的眼神往下走,装作不知道“绣球赠美人”这个不成文的小规矩。

  也就是说,亲自摘下这球的公子须得把球送给在座中自认最美的那个。阮重笙挺无辜地想:“我就是那个最好看的,不能送自己,送小荷花也勉强过得去。”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他暂时没打算用脖子一试花期的锋利。

  “……小仙女?”耳畔蓦然传来一声惊疑不定的呢喃。

  阮重笙听到这声音,脊背一僵。他微微张嘴,分不清此情此景,到底是应该撒腿开溜,还是转身叙旧。

  因为这熟悉的称呼,让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叫他的是什么人。

  叙旧,叙什么旧,叙当年被拉着男扮女装还教人起了“小仙女”之名的旧吗!

  然而他却跑不掉了。因为一只手已经抓住了他。

  现在他们正在楼梯的拐角处,阮重笙转头,“哈哈,好巧……啊……”

  他回头看清那人的瞬间就愣了。

  这位当年胆敢把混世魔王当小仙女的仁兄,也正是城里一户员外的公子,姓于,单名一个掌。

  于公子是金陵城里出身一般风评一般的公子哥,但他也有出名的地方,因为他跟刘员外的大公子一样,并称“双熊”。

  字面意思,但因那位刘熊刘公子和这个于掌于公子都生得过于……魁梧,说是满身横肉一步三抖也不为过的那种魁梧。当时阮重笙听楼里姑娘当趣事讲的时候,还乐得调侃了一句“他们怎么不叫熊掌呀?”

  当然,阮重笙真正跟于公子有交集的时候,就在一个也挺热闹的场子上。

  也是最年少无状,轻狂过头——虽然如今也没好哪去,还是跟楼里姑娘嬉笑怒骂,座上公子胡侃海吹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