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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由(1 / 2)





  如果易醉醉能近身,方才黏住他的时候,根本就可以直接一爪子废了他。

  “——她的力道不大,如果我没有反应过来,也要不了我的命。”当然,她的动作也说不上毫无痕迹,动手前已经露出足以让人察觉的破绽。

  易醉醉歪着头,“看出来了呀。”

  她咬着十指,歪着头冲他眨眼,“真聪明,我喜欢。比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有用多了。”

  他脱口而出:“——易山岁来了?”

  不,不会,如果易山岁在,他们两个不可能活得到现在。

  阮重笙想,方才能偷袭的机会太多。

  易醉醉:“你们打不过我的——做个交易,给我你的血,好不好?”

  阮重笙的脸色变了。

  ……

  “他的血……”

  “血……”

  ……

  很多声音乍然响起,一片嘈杂。

  “……我明白了。”阮重笙蓦然从短暂的回忆里抬头,“鲁小瑜。”

  晋重华的离开。

  易醉醉。

  光所不及之处,明珠华光满殿。

  “主上,寂妃娘娘回来了。”

  座上的男人居于最灼眼处,轻轻“嗯”了一声。

  “受了很重的伤。”下头的人低垂双眸,颤颤巍巍。

  “她知道闭关。要死了的话,只会来崖因宫,不会回青岭。”男人淡淡开口,似乎以他对那个表妹的熟悉来看,这件事犯不着担心。

  侍女把头压得更低,华光几乎灼伤她:“……是。还有……冰城主人……”

  “他们如何争权我不感兴趣。”

  他直起身,已不耐烦起来,微一侧眸,道:“过两日如果黍离的人找上门,你直接打发走,别来扰我清净。”

  他顿了顿,又问:“差出去的那些东西怎么样了?”

  侍女忙道:“在骄儿林的确实如主上所料,被清剿了。但珩泽那里已经按主上吩咐做好了准备,那个蓬莱的三弟子不日也要去往阮家。”

  “……是吗?”

  沉默浸透在空旷的宫殿。

  他慢慢道:“……挺好。”

  易山岁打量着眼前景,视线一一游过砖瓦雕栏,最后停留在流泻的月光。他重复一遍:“挺好。”

  他忽然想去镜花塔。

  百尺高塔,玄铁锁链。

  “这次又来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有人坐在风烛侧畔,慢慢笑了,嘴角的弧度一点点上扬,又一点点压下。

  也许算是一个笑。

  易山岁最看不得他这模样。

  他抬手便掀翻了这空旷中唯一的矮桌。墨汁飞溅,也散落一地纸笔。

  那是来自荷叶记的,少年阮卿时曾最喜欢的笔墨。

  但毕竟是曾经了。

  易山岁后退一步,蹲下捡了一张有墨迹的纸,反过来一看,其实是一幅画。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云天都没有杨柳依依,这里只有繁星漫天,终年长夜,不见天日。

  而珩泽却是杨柳岸侧,烟水相栖。

  易山岁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大抵是沉寂,抑或麻木。

  他说:“时哥,你看我一眼。”

  阮卿时当真看着他,目光平静纯澈,不起波澜。

  “阮家新认了一个杂种回家。”他说:“……你想见阮家人吗?我让你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