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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重笙的话应验得很快。

  崖因宫的两位主人易醉醉与易山岁他都见过了,还剩一位表小姐——他更熟悉。

  秦妃寂:“……这么快?”

  阮重笙凉凉道:“我也不想这么快,忒丢人。”

  嗯……好像有什么不对?

  “我是说我也不想跟你们牵扯。”他想了想,补充道。

  秦妃寂盯着他看了许久,舒一口气:“你竟然比我还好些。”本以为这个人在洞里那一折腾,怎么都得去半条命。

  “我好着呢——你捅慕容醒的时候,挺厉害呀?”

  秦妃寂:“……”

  这个不怪她,这个真不怪她,不动手难道等着被逮住然后剥皮抽筋吗。

  阮重笙并不想在这里跟她再争论什么正邪对错,再如何他也是那只入瓮的鳖,扑腾不出去之前还是利用好眼前的机会:“你跟阮卿时交情如何?”

  他之前就预料过会遇见秦妃寂。在骄儿林里的几句话,不难看出寂妃娘娘和崖因宫还是来往密切的——当然目前看好像这对兄妹的熟络应该只是当单方面——那作为崖因宫的表小姐,她多少知道些什么。

  秦妃寂哼笑:“如你所说,我是魔修。这是我兄长的地盘,我为什么要让你。”

  “你们想要我的血?我站在这里,你随便刺,要多少血——或者要我的命——都给你。”

  秦妃寂一愣,张嘴想说什么,话没出口,眼神却不自觉变了。

  这里是云天都,是魔修的天堂,阮重笙的灵气在这里受到束缚甚至侵蚀,而她却刚刚闭完关。

  “换你带我见阮卿时。”阮重笙道。

  ……秦妃寂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阮重笙的血。新鲜的,自愿给的血。

  良久,她道:“我不相信你会做赔本的买卖。”她轻轻嗤笑:“那时候我以为你真要我死,你又救了我。救了我……你又好端端站在这里。怎么,那火种现在是你的了?”

  阮重笙眯着眼睛笑道:“我以为魔修都……呢。嗯,其实我真打算给你做买卖 ,你自己不答应。”

  中间那个词没说出口,却达了意。

  秦妃寂根本不信他,愤愤然道:“你要见他做什么?杀了他清理门户,还是救他出镜花塔?”

  很显然,无论图哪个,易山岁都绝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阮重笙慢慢笑了:“可能……吧。”

  易山岁不能离开崖因宫,却能把易醉醉送出去,还能让易醉醉捎回几个人。

  易山岁要他的血。

  阮重笙抿唇,摊手,“别人怎么着我说了又不算。”

  秦妃寂狐疑地打量他几轮,最后终是点了头。

  路上阮重笙问起崖因宫所谓的“女主人”,她愣了愣,“易山岁这百年一个暖床的都没有,什么时候娶了个嫂子藏娇?”

  她毕竟不是凡界的人,魔修通人语,可说起话来总是颠倒了些,但表达的倒也不难理解。

  阮重笙迟疑:“……藏的那个,应该不是娇。”

  秦妃寂:“……”

  之前镜花塔里阮重笙就深有体会,除开那玄铁锁链,处处摆设都是顶好的东西,非富贵王侯用不得的那种。

  但此情此景这种话有点奇怪。

  崖因宫足足占了一个山头,月色渐淡,乌云悬天倒挂,滚滚云烟相连。

  镜花塔在崖因宫东北角。

  “我破不了他的禁制,但也上得去,就当飞个百十里就是。”秦妃寂转过头道。

  阮重笙尚没缓过那阵眩晕,便理所当然道:“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