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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2)(1 / 2)





  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流逝从来在转眼之间。阮卿时还是那个阮卿时,阮家这一代的希望,时天府这一辈的佼佼者,天才中的天才,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骄子。

  孩子慢慢长大。

  春秋冬夏。

  车轮碾过积雪,辘辘远听,不知所踪。

  摇落一树白花。

  那嵌着“阮府”鎏金大字的牌匾下,立着几道身影。

  “小公子,”老管家向他走来,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马车,道:“公子回来了!这么久没见了,小公子还记得公子的模样吗?”

  少年支起身子,对他——身边的人行了个礼,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淡淡应了一声:“记得。”

  那少年的目光清冷中带着澄澈,沉淀着一份少有的天真。

  如今这戾气颇重的修仙界,如此的人,已经不多了。

  披着北方特猎来的狐裘的二公子勾起唇角,似嘲非嘲的看了这位传说中的侄儿一眼,微微颔首。

  少年毫不在意,收回目光。

  阮卿兰年纪小,最怕这冰天雪地,等了两个时辰后,终究没能撑到“等兄长回来”,被老管家和阮卿闻连哄带劝回去抱暖炉了。

  近了。

  风雪中的少年抬抬手,冰凉的掌心慢慢覆盖上左颊。

  后面的小侍女小声道:“好冷啊。”

  “可不是……诶你看,小公子跟咱们一样没有灵气,连狐裘都没披,不冷吗?”

  “谁知道呢……总归不关咱们的事,小公子毕竟……”

  后面的话不必听了。已经听过千遍万遍,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碎嘴,没什么意思。

  少年轻轻笑了笑。

  旁边那裹着雪白狐裘的二公子投来一眼。

  老管家身边的年轻人呵斥:“说什么呢!滚去干活!”

  那是他的儿子,性格随了父亲,沉稳圆滑,会看眼色,府中上下都在盛传他得子承父业,因此在下人里很有威信。

  碎嘴的小丫头被打发去了厨房,里面一个边走边说:“哎呀,兰姑娘的小厨房可暖和了……”

  阮卿闻突然道:“你也别放心上。”他又轻轻笑了笑:“这些人听我那大哥的事迹听多了,自己也有驳杂灵脉,难免有些看不上没有灵力的废物。”

  少年人低着头,慢吞吞道:“……谢叔父。”

  雪真大啊。

  马车停在府门前。

  “大公子!”

  “公子怎么穿得如此单薄?快去,去把库房里下头新贡的虎披风拿来!”

  手忙脚乱和七嘴八舌里,唯独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最是显眼。

  易山岁静静看着,没有说话。

  此人锦衣白袍,容貌与阮卿闻有几分相似,带笑的眉眼华光却更胜一筹,眸子里含笑意,浸透了一抹温情。

  质傲清霜色,风流拟寒来。眉眼含笑,面如冠玉,便是世称腾蛟起凤,屈指一数的风流人物,阮家嫡长子,公子时。

  也是他名义上的养父。

  他不知怎的,就突然低声笑了出来,人群中的阮卿时望过来,出口的话被视线止住。

  这衣衫难免过于单薄。

  少年人的身形其实已经颇为修长,看来应该足以跟阮卿时比肩,但人立在雪中太久,覆拥一身素蜡,竟似融入飞霜落雪。

  阮卿时眼睛望着门前的人,正欲发话,眼角蓦然见一闪银光,他反射般避开,然后箭矢破空而来,易山岁闪避不及,箭头没入肩头。

  阮卿时一愣,忙将披风解下盖在他的身上,抽出腰间佩剑,从窗外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