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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1 / 2)





  宇文海喘着粗气,飞快插上门闩,奈何一低头,竟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趴在地上——玄衣女子惊恐万分,正欲大声叫喊,宇文海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宇文海几乎是以恳求的目光望着她,转而瞥见她身后的轮椅,似乎明白了什么,“姑娘,冒犯了。”

  “啊?”玄衣女子刚止住惊呼,紧接着眼前的陌生男子竟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玄衣女子心弦一紧,下意识挣扎起来,重心顿时摇摆不定,她不得已伸手搂住宇文海,两人险些将头靠在一起,对视的瞬间,两人皆是一怔。

  走廊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校尉厉声呼喝:“给我一间间地搜!”

  宇文海牙关一紧,还是先将玄衣女子送回轮椅上坐好,动作一度极其温柔,玄衣女子莫名对他生出没来由的信任,又听他愧疚道:“方才多有得罪,但姑娘放心,在下绝无恶意!”

  玄衣女子不自觉地握紧了扶手,她听见外面嘈杂不堪,翻箱倒柜的阵仗隔着墙壁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忽然就理清了思绪,对宇文海点点头:“若你信我,就去屋内找个地方藏好,剩下的交由我便是。”

  宇文海凝视着她一双清澈的眸眼,暗自庆幸,原以为遇上风醒仗义相救已是老天开眼,不曾想好事接二连三,他拱手道谢,趁着官兵还没冲进来,匆忙钻进了床底。

  玄衣女子将轮椅往前拨了几圈,镇定自若地守在床边,想了想,又伸手将床帘散开,装出平静无事的样子,刚转过身来,蛮横的官兵已然破门而入!

  .

  风醒瞥见官兵追上了二楼,立刻停下了胡搅蛮缠,云清净趁机一拳打在他胸口,风醒无奈退了几步,给足云清净逃离的空隙,眼见他从怀中溜走,翻身上了二楼!

  阿元慌忙冲上前来,指着楼上那群穷凶极恶的人道:“风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风醒劝他勿急,耐心候在原地,他自己则身形瞬移,眨眼间便出现在二楼走廊,一路追着云清净的步伐,朝着尽头的房间赶了过去。

  官兵排成两列守在门口,校尉紧随其后,前脚刚迈进门槛便嚣张道:“搜!”

  玄衣女子眉头一皱,喝斥道:“大胆!”

  她虽端坐在轮椅上,体态瘦弱,方才这一声却极富威慑力,官兵们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退回到校尉身侧,校尉勃然大怒,再度亮出令牌:“官府办事!谁敢阻拦!给我搜!”

  云清净从人群缝隙中瞥见了玄衣女子——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正和一群暴戾恣睢的大老爷们儿对峙,云清净放心不下,往前追了几步,风醒又挡在跟前,劝道:“这是官府的事,江湖中人最好不要插手……”

  云清净方才已经受尽“羞辱”,现又挣脱不开,气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烦!”

  风醒微微张口,终是欲言又止,只好装作酒意未消,死皮赖脸地将云清净往外拖去,省得他一气之下将这些官兵都削成了肉泥,惹祸上身。

  房间内一时剑拔弩张,校尉高昂着头,怒目而视,床底的宇文海暗中窥视,气得攥紧了拳头,想着要是这帮官匪硬闯,干脆就出去舍身一战!

  玄衣女子同样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赫然举至眼前,不卑不亢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搜!”

  官兵们好不容易振作了些,一见玄衣女子的令牌,险些连手上的兵刃也拿不稳了。

  那令牌刻的是兽纹八卦,底下系着三片黑色雀翎,中间赫然一个大字——“墨”。

  校尉脸色骤变,不得不收回令牌,拱手道:“恕末将无礼,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墨大小姐在此。”

  所有人呼吸一凛,床底的宇文海连同门外的云清净等人,皆是头顶一道晴天霹雳!

  墨倾柔收起墨家的令牌,又当着校尉的面将床帘拉开,床上素净整洁,空无一人,随后,她不慌不忙地驱动轮椅向前:“校尉大人,这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官府人人都像你这般耀武扬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那官民之间迟早要生出事端,届时外患未除,又生内忧,你可担待得起?”

  校尉十指发颤,手背上青筋四起,却也只能忍气吞声道:“墨大小姐教训的是,只是属下也是奉命行事,北原部族分裂混战,更有南下倾吞之意,不可不防!贵府的墨老将军也曾北上征战过,北原人多么野蛮狂妄、嗜血残忍,墨大小姐应当比属下更清楚!”

  宇文海眉间沟壑深重,厚重的阴影将他悉数笼罩,奈何他只能躲在此处,别无选择。

  校尉步步紧逼,夺过一个官兵的画像,抖开来呈于墨倾柔眼前,宇文海的画像之下白纸黑字地写着“北原奸细”,倒有欲盖弥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人是“奸细”的意思。

  墨倾柔深知校尉口服心不服,但现在的要紧事并不是逞口舌之快,只得主动退让一步:“如校尉所说,我爷爷对北原人恨之入骨,我自然也不例外,又怎会允许北原人闯进我的屋子里?这人我没见过,你们还是去别处找吧!”

  宇文海怔在原地,明知墨倾柔是故意说给官兵听的,心中却无端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