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41章(1 / 2)





  “啊?”江信忽然落入“四大皆空”的境地。

  云大仙尊对此深表欣慰,心想总算找到一个比自己还木讷的倒霉蛋了,“开花”的重任完全可以托付给他。

  “云云云兄你别瞎说!”倾柔嘴里拼命哆嗦,“信里根本没有任何逾矩之言,不过是海兄听闻墨家有难,出于君子之谊关切了几句,顺便告知了北原战事一切顺利,让我不必担心,哪有、哪有什么……”

  倾柔唯恐被“看上了”三个字闪着舌头,于是故意含混不清地溜了过去,手指不自在地摩挲着信纸。

  云清净抱臂在旁,目光桀骜地悬在半空,带有蔑视意味地点在这小丫头身上:“既然什么都没写,那你对着信傻笑什么?”

  “难道真是倾柔妹妹你的心上人么?”江信终于从一片混沌里跳脱出来,莫名欢喜地问。

  墨倾柔有口难辩,险些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祥瑞不知什么时候扑上前来,懒洋洋地趴在云清净头上,看热闹不嫌事大,道:“不对啊!少盟主你怎么一脸喜当爹的样子?”

  云清净齿间一错:“……”

  唯有涯月还算良心未泯,挺身而出解释说:“少盟主别误会,我家小姐只是他的恩人罢了。”

  江信被各方搅和得云里雾里,只得笑着摆摆手:“承蒙各位还惦记着婚约一事,不过我始终认定两情相悦才是根本,可惜这世上知己难寻,更别说能遇见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付出一切的人,若是倾柔妹妹能觅得良人,我十分乐意全一个‘成人之美’。”

  江信突如其来地一番剖心剖肺,听得众人都变成了木头桩子。

  墨倾柔泪眼朦胧地望着江信,喉咙里似有什么东西在翻涌,迟迟说不出话来。

  云清净正欲开口,脑袋上的祥瑞忽然大哭起来:“呜呜呜呜呜信哥哥你太好了!我此生非你不嫁!”

  云清净:“……”

  祥瑞的哭相很快来了个急转弯,正色道:“大家看我干什么?难道不该这么回答么?”

  墨倾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惹得江信双颊泛红,都快熟成一个太阳。云清净脖颈上青筋直突,忍无可忍便将祥瑞一把塞进了锁妖囊。

  “好了,信也看了,情也表了,”云清净望向涯月,“小妖女,你快告诉我那死疯子去哪儿了!”

  当初风醒将消息转托涯月之后,只字未提自己的去向,涯月不敢多问,自然答不上来。

  “云兄放心,”墨倾柔重新抽出信笺,轻轻展开,“我想,醒兄不久之后就会回来了。”

  云清净:“???”

  “涯月,替我准备纸墨,我要回信过去。”墨倾柔逐字逐句地审读起来,似乎对一切都了然于心,憔悴的眉眼弯成了钩月,久违地神采奕奕。

  .

  闻君欠安,心甚念之……

  海天在望,不尽依迟……

  写信之时,宇文海艰难地伏在案边,用带血的左手扶住右手,勉强落下了最后一点。

  整个东宇文部落驻扎在北原以西的一处丘地里,与西宇文的大本营相隔不远。

  从魔鸦北迁、东宇文主动邀战开始,随之而来的战事就像火星子掉进了深不见底的火/药窟,瞬间炸得北原天翻地覆。

  东宇文虽说筹谋已久,成竹在胸,可毕竟面对的是以少敌多的硬仗,作为统帅的宇文海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阿元!”宇文海在军帐内唤了一声。

  阿元掀开帘子愣头愣脑地钻了进来,抬起头却是碰了一脸灰:“少主!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

  宇文海二话没说将信塞给阿元,千叮咛万嘱咐要尽快送去东原的墨云水榭。

  阿元见他臂膀上缠住的绷带又渗出了血,心痛不已,窝了一肚子火道:“少主你又何必费这心思?那墨大小姐之前给你写的兵法压根儿就不管用,西宇文这帮狗崽子每次都能见招拆招,就跟他们也有兵书似的!”

  “叫你去你就去,哪儿这么多废话?”宇文海被帐外传来的轰鸣声震得心神不宁,三言两语便将阿元打发离开,自己一刻也闲不住,转身提起长戟就想往外跑。

  “现在还不是忙着送死的时候。”

  帐内起风,飞快裹出一个高挑的人影,未等宇文海擦亮双眼,风醒已经朝他迎面走来。

  宇文海掂量着手中这柄沉重的长戟,只觉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醒兄不辞辛苦赶来将墨家的事告知于我,我很感激,虽说远水救不了近火,但只要北原平定下来,一切都有转机,即便我人微言轻,但我父王好歹还是中原皇帝亲封的‘北原王’,人情总是可以卖的,墨姑娘她帮了我这么多,我不能让她……”

  “倘若我跑这一趟会让你亡命至此,那我真是来错了。”风醒目光寒沉,眉间的沟壑像是用尖刀生刻出来的,毫不留情。

  宇文海不免有些心虚:“醒兄?”

  “拼尽全力不等于不要命,你看看你的伤,万一有什么闪失,你以为墨家小丫头会高兴?”风醒缓步走向案台,拿起当初墨倾柔临时写就的纸书,“这上面也写得很清楚,急功近利是用兵大忌,你应该比我更能体会。”

  宇文海讷讷地垂下了长戟:“抱歉,我、我是怕她等不起。”

  风醒悉心地折好纸书,随手搁在一边:“等待原本就是一场赌博,自然有输有赢,输家不过是从一无所有到一无所有,而赢家却能赢回一切。”

  宇文海定了定神,旋即放下长戟以示妥协,安静坐回原位,尽力摒弃浮躁的心思——等待对他而言太过熟悉,过去十年浮沉,冷暖自知。

  风醒用指尖挑起帐帘,向外瞥了一眼,天色渐暗,烽火还冲撞在远处的地平线上,帐前来来往往的士兵穿着简易的竹制盔甲,却能有说有笑、精神抖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