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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普生10(1 / 2)





  道士走后,郁普生没找着猫,倒也不太担忧。

  严格来说猫是夜行动物,所以偶尔晚回家算不得什么,况且那猫怕打雷,不出三更一定会回来的。手里的杂史游记读完后,他吹熄桌案上的灯烛,回卧房准备睡觉。

  事实和他想的差不离,他才刚躺上床没多会儿,窗户那边就有细碎的动静传过来。

  破窗而入非君子所为,郁普生正想开口教训,忽又想到那猫铁定会回一句我又不是君子!

  ……是了,怎可和猫计较这些。

  他翻了个身,干脆背朝窗外,还是那句话——眼不见为净!

  还未待他睡熟,身后的被子就被猫给拱开了,那猫费劲地拱着,都拱到他后背了还不肯停下……这又是什么新招?学耗子打洞呢。

  他下午呵她了,按猫的气性,应该到明早都不会理他才是。

  事有反常,郁普生反手将她提到身前,“为何不去睡自己的床?”

  猫也不知为何,她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大拇指,“我睡不着……”

  他抬手在她的毛上蹭干净猫口水,心下越发奇怪,这猫傲气,自上一回被他拒绝后就再也没舔过他了。

  “可有哪里不舒服?”

  猫蹭了蹭他的胸口,算作摇头,然后抱住他的手臂,“想睡觉……”

  郁普生心想自己又不是催眠剂,效果哪有这么好。担心她晚上又莫名其妙地变人,便想着去给她把猫被子抱过来,偏她抱着他不撒手,他一动,她就乱嚷嚷。

  这一晚上猫破天荒地没有变人,但以往都是睡得雷打不动的模样,这次却莫名其妙地醒了好几次,一醒就拱人。

  白日,郁普生做好猫的饭,见她昨晚睡得不好,还给她改善了伙食质量,哪成想猫却趴在桌上怏怏不动,一问却说没有食欲?真是稀罕了。

  “是不是天气热了的缘故?你昨日跑了哪些地方?可有中暑?”

  猫轻晃了脑袋,既不想吃饭又不想说话。

  郁普生给她熬了点清热解暑的绿豆汤,可猫不是嫌没味就是嫌太甜,要不是见她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他都要怀疑她是故意耍性子了。

  到了晚间,这猫又要求和他一起睡。他将她的猫被子提前搬到了床上,责令她睡她自己的被窝,猫一上床便趴着不动,一副又懒又累模样。

  他皱了眉,“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一整天没进食,你不觉得饿吗?”

  猫哼唧两下,告诉他说她感觉有点热。

  他帮她将被子掀开只盖住一个猫屁股,“好点了吗?”

  细细的虚弱又渴求的声音途径黑暗传到他耳朵里,“老妖怪,我想喝你的血唧唧……”

  郁普生:“……”

  他面无表情地将被子给她重新捂住,捂严实了,然后翻过身背对她开始睡觉。

  猫哼唧两声没了动静。

  三更左右,郁普生被后背上的动静闹醒,那猫格外地躁动不安,一个劲儿地往他身上拱,他抬手压住她,“没有血喝。”

  猫哭一阵,几次三番地闹,好在一晚上终于得过。

  到了白日,她竟又是一副蔫怏状,除了喝点水,几乎吃不下别的东西。一问她有没有不舒服,她又说没有、不知道。

  算起来整整两日没认真进食了,实在太不寻常。晚间上了床就只喊热,要么就是想喝血,偏偏三更一过又开始精神起来,缠着人跟着睡不好觉。

  就这么过了几日,郁普生正考虑着要不要给她制床凉席时,那猫缠他缠着缠着突然发出了一声似凄似哭的长叫,响亮而且拖腔。

  猫叫完立刻就用爪子捂住了嘴,两只眼睛滴溜圆,似是不敢置信她竟然会发出这种叫声。

  她还在问,“我这是怎么了?”

  话音一落又是一声长叫,叫声尖细高昂直穿人耳朵。

  猫爪子捂嘴捂得更用力了。

  猫哭起来,“我不想叫的呜呜呜……我、我可能真的生病了。”

  郁普生:“……”

  他放下她的猫爪,“想叫就叫吧。”

  猫呜呜咽咽地扑进他怀里,“我不想叫,好难听……我想喝血,不喝就舔一口也行……”

  他给她顺着毛,“没有血喝,你要不试着睡觉,天亮了我带你去‘治病’。”

  猫其实是怕被嫌弃,见自己叫得这么难听,他不嫌弃她,她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被他摸着摸着,她倒真就安静了下来,那种想叫唤的欲望平息了。想到他二话不说就要带自己去看病,她有些感动,“老妖怪你真好。”

  猫进入了梦乡,但后半夜仍旧睡得不踏实,她醒了好几次,每次醒来,背上都能感觉到一只手在轻抚着她。

  到了第二日,阴黎被郁普生抱着往西郊走去,似乎是西塘竹林的方向。

  西塘竹林她是经常去玩的,时不时就会上树去掏个鸟蛋,那边除了竹林还有果林,小河潺潺绿意葱嵘,是片热闹地儿。

  她啃着怀里的烤乳鸽,“生生,你不带我去看病了吗?”

  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