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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男人。(1 / 2)





  “是,都是我的。”韩韵绮冷冷地合上自己手里的护照,再次强调,“我是R国人,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来的。叁点以前我要到难民营。”

  她说着就拽回自己的行李箱,“啪”地一声关得死死的,又落了锁,才把行李箱扔回车里,自顾自地往副驾驶座走。

  崔野狐假虎威地跟在她身后,殷勤地替她拉开车门,哈腰替她挡着车顶。

  这四个大兵交换了一下眼神,甩上了后备箱门,决定放过中立国来的陌生女人,懒懒散散地扛着枪,一起往后一辆车走去。

  韩韵绮刚要上车,崔野却一把将她按在车身上,眼里带了点狼般的凶险:“在这地方,老子不是你的敌人。以后少给我拿乔,不然有你好受的。”

  黑色的吉普在烈日下早晒得烫人,隔着衣服都灼得韩韵绮一阵钝痛。

  崔野大力捏着她脸,阴鸷的眼神瞪得她也有点痛。

  她不但不服输,反而一把推开崔野,扭身上车,重重摔上了门。

  崔野气鼓鼓地往地上啐了口吐沫,大步绕到驾驶座开门上车。

  他那口吐沫只激起了一朵极小的烟,很快就被沙漠吞噬得干干净净。

  应付临检耽误了两个小时,再上路已是午后。

  韩韵绮和崔野都不说话,车厢里唯有那盘卡带反复在播。

  韩韵绮为了赶飞机,已经十来个小时没有吃饭了,加上接连惊吓,没一会儿就饿得头晕。

  她坚持犯倔不肯出声,但肚子已经无法掩饰地叽里咕噜,崔野装了一会儿聋,最后终于不耐烦地从自己包里摸出一块干馕给韩韵绮,又甩给她一瓶水。

  馕倒是可以不要,但水……在沙漠里实在是诱人。

  韩韵绮纠结两秒,毫不犹豫地接过水和馕。

  在这种恶劣的条件下,再装清高,估计就有生命危险了。

  更何况她不但给了崔野足够车费,还替他挡了事,带了货,绝对吃得起这块馕。

  那馕实在是太硬,牙齿一磕都簌簌掉粉,韩韵绮吃了几口就呛着了,硬捂着嘴唇咳了半天才缓过来。

  崔野半点怜香惜玉之情都没有,待她咳完半天后才目视前方,问:“韩小姐,你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韩韵绮对着手上大半个剩馕沉默了一会儿,避重就轻说:“我来看风景。”

  崔野嗤笑了一声,手指指窗外遮天蔽日的昏黄,问:“这风景有什么好看?”

  韩韵绮不说话了。

  她想象中的沙漠景色,应当是《阿拉伯的劳伦斯》,或是《英国病人》里那样,金黄耀眼的沙,碧蓝深邃的天,浓烈直接,仿佛打翻了颜料盘,绝不是眼前这般风尘仆仆,狼狈不堪。

  而她为什么要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呢?

  可以说是为了爱情。

  也可以说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更可以说是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