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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1 / 2)





  巴柳子和卫敬不同,卫敬好歹还有族人,跟他讨要一个儿子过去养着是为了百年之后有人养老上坟烧香,巴柳子没有族人,养一个没有血缘的人在膝下还不如绝户算了。

  程春娘不跟巴柳子在一起考虑的正是这个问题,她既然不能生,那就不去耽误巴柳子。

  母子俩各有心事,出了后院后,两人默契的没说话,低着头收拾着铺子里的残局。

  盛言楚跑到柜台前将里边大的银子给挑了出来扔进了小公寓,剩下一些铜板和碎银没动,程春娘则舀了瓢冷水将灶台上的火给熄灭。

  一切就绪后,母子俩锁好门往城中盛家小院走去。

  初夏的晚风凉飕飕,码头上提灯的更夫敲了梆子慢悠悠的走远,午夜之后,白日纷纷攘攘的码头终于归于宁静。

  这时,几道佝偻的身影做贼似的翻进了春娘锅子铺的后院。

  第68章 【二更】 程春娘受刺激硬……

  翌日一早, 盛言楚偷懒多睡了一会,等跑步回来时,程春娘早已带着盛小黑去了码头。

  院子里晾晒了几十个竹筛子, 竹筛子里盛放着一条条湿漉漉的小鱼, 这些小鱼是昨晚开船的船夫送给铺子的,船夫说每回大船靠岸都会在船沿四周捞起一堆鱼虾和螺蛳, 每每他们上岸吃饭都会将这些在他们看来不稀罕的玩意随手送给食肆摊子, 一般食肆都不会白要,像他娘就给了几袋子卤牛肉作为感谢。

  船夫送来的鱼有大有小,小的程春娘将其晾干准备做腌小鱼给盛言楚做零嘴吃,大的则留在铺子卖出去。

  书院逢初一十五就会休假三天,这个月休的是十五。

  跑完步, 盛言楚去小公寓冲了个澡, 然后优哉游哉的往码头走。

  铺子里,程春娘让木氏将花鲢鱼头放进门口的大锅里煎炸, 因铺子来的食客多, 程春娘一口气剁了五个肥胖的花鲢鱼头。

  门口支起来的摊子有两口锅,一口锅里煮着浓香十里的卤肉,另外一口锅前的木氏则抄着铁锹般大的锅铲炒着花鲢鱼头, 鱼头煸炒金黄后撒一大把辛辣的红椒炖煮, 不一会儿,香辣气味就勾着码头上搬运的男人们走不动道。

  一碗火辣辣的鱼头汤添上几块鱼肉并一个饼子也不过才一个铜板, 男人们要干体力活,都会多出一文钱再要两个菜饼,然后就着喷香的鱼头汤暖和和的吃一顿。

  盛言楚走过去的时候,门口鱼头摊子前坐着三三两两光着膀子的男人,其中就有宁狗儿的爹。

  男人们认识盛言楚, 知道开这间铺子的女掌柜生有一个十岁的秀才,见盛言楚今日没穿书生袍,便扬了扬手中的饼子,笑着打招呼:“盛秀才这么早就来帮你娘做事了么?”

  “盛秀才简直是天下读书人的典范,我家那小子一散学顽皮的不得了,别说帮他娘做事,便是喊他清晨起早些都做不到。”

  “盛秀才,你在书院可累?”宁狗儿他爹跑上前问。

  盛言楚摇摇头,其他几个男人却不信,大声嬉笑着:“能不累吗?去年县学月考,张大人一气之下革除了好几个书生的功名,可见并非考中了童生和秀才就能高枕无忧。”

  “我的老天爷,革除功名这桩事我还以为是谣言……”

  “是真的!本来要革除六个的,后来有一个不是跑到书院门口跪晕过去了吗,眼瞅着那书生要被晒成鱼干,我跟另外几个哥们看不下去了,便摸到衙门求了情,咱们大人心善,就饶了那个书生。”

  “原来是这么回事。”男人们唏嘘不已,“到底是遇到了好县令,若换个人,可就没好果子吃咯。”

  “说起衙门里的张大人,”人群中一个秃了头的中年油腻男人冲盛言楚挑眉,“盛秀才,你跟我们爷几个说说呗,你娘啥时候过张家的门呐?”

  说话的是码头上的街溜子混账,做事喜欢偷懒就算了,还喜欢贼眉鼠眼的逗女人,这一带女掌柜都被这男人揩过油,他娘能幸免于难多亏了张郢的照顾。

  “滚一边去。”盛言楚上前抬起脚作势吓唬男人,“张大人是张大人,我娘是我娘,你胆敢再胡咧咧,信不信我放狗咬你,还有我家的鱼头汤你也甭喝了!”

  盛小黑应景的冲着男人叫唤了两声,男人吓的抱着碗跳起来:“不说不说就不说,盛秀才生什么气呀!”

  盛小黑又逼近叫了几声,男人惊得腿在抖,慌忙放下碗跑的远远的。

  旁边一群男人们见状哄堂大笑。

  程春娘往男人跑的方向用力的泼了一层脏水,然后走到盛言楚身边:“楚儿,你跟娘进来。”

  陡然的严肃使得盛言楚敛起脸上的笑容,进了后院小屋后,程春娘将铺子锁钱匣子的锁扔到盛言楚跟前。

  “铺子里进贼了!”程春娘气的头疼,“早上我过来的时候,钱匣子就被扔下地上,里头的碎银子全不见了,这不是进贼了是什么!”

  盛言楚低头捡起地上的锁,又拿起空荡荡的钱匣子,皱紧眉头:“报官了没?”

  “一大早我就让赵谱去衙门报了。”程春娘冷冷道, “我瞧着静绥城内外得好好的治一治,前头是桂氏和蔡家兄弟,如今这不知道又是谁,我算是看明白了,这静绥多的是老鼠屎,这些人一天到晚总想着他人家里的钱财!”

  程春娘很少说这种气话,可见这次是触了程春娘的底线。

  “原先在水湖村,咱家还住山脚下呢,也没见谁大半夜爬墙翻东西,咋搬到静绥后,见天的撞见这等子糟心窝的坏事,那衙门里的张大人若是闲着无事,该好生整顿整顿这些人才好,不然今个他来偷,明个换一个人来,那咱家生意还做不做了?”

  盛言楚同样苦恼静绥这帮狼贪鼠窃的梁上君子,故而暗自下定决心有空找张郢好好谈谈。

  “春娘婶子,”赵谱忙完了活将脑袋探进来,“楚哥儿也在哈——”

  踌躇了一会,赵谱还是将想说的话说了出来:“木婶子刚突然家去了,说是家里有事,我瞧着她神色慌张,走的急脚边还落了两个铜板。”

  说着,赵谱走过来将铜板交给盛言楚。

  铜板上有鱼腥味,很明显是昨天那艘船上的人留下来的。

  “木氏竟是贼么?!”程春娘恼恨不已,怒道,“我留着她做到这个月月底原是怜惜她家里孩子多,不成想她一次又一次的拿我的东西,谱哥儿,你再跑一趟衙门,就说贼人已经找到了!”

  赵谱点头就往外边跑,盛言楚急忙喊住人:“慢着!昨晚的贼不是木氏。”

  “不是她能是谁?”程春娘心中一阵不适,“楚儿你千万别再心软了,上回她就背着我们藏了不少肉拎回家。”

  盛言楚摆手让赵谱出去忙,对程春娘道:“木氏手脚的确有些不干净,但她没偷光银子的胆子。”

  换一句话说,木氏不敢将银子都偷走,这几天他跟他娘都防着木氏,木氏隐隐察觉到不对劲,这时候顶风作案不就是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