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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1 / 2)





  “你咋回来了?”

  院子里,程春娘收拾好炒料准备往码头上走,正好和进门的盛言楚撞了个满怀。

  “回来换身衣裳。”盛言楚简而言之,“娘,此事你别多问,你就当不知道我回来过,也不知道我今天换了衣裳。”

  他娘若是知道他跑到护城河和县太爷的人胡闹,肯定会担心受怕,索性这件事他不往外说算了。

  程春娘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

  -

  距离胖子几人落水不到两个时辰,一行身着官服的衙役就怒气冲冲的跑进了书院。

  “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这几位官爷被一个小子害得落了水……”

  “活该!”一人小声骂道,“今年我本该能在岁考中升为廪生秀才,若不是那狗官贪财,我何至于还降到三等?”

  “小点声,这些人可不好惹,听说是跟着狗官从昌余县过来的,原先做得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刚才还谩骂连天的书生顿时捂住嘴不敢再言语造次,坐在后窗边的盛言楚则慢条斯理的呷了口清茶,全然没将领头的胖官放在眼里。

  落水的胖子不是没注意到盛言楚,见盛言楚一脸无辜乖乖巧巧的坐在那看书,胖子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将盛言楚和护城河边任意妄为的小子相关联。

  胖子一走,身后的赵蜀暗暗松了口气,戳戳盛言楚:“盛小弟……”

  “干嘛?”

  “你有种。”赵蜀一脸敬佩,“我一看到他们进来,我腿就发软。”

  盛言楚勾唇:“有什么好畏惧的?即便他认出了我又如何?他敢对我下手吗?好歹我义父是临朔郡郡守。”

  书院的人不是常说他太低调了吗?那他就狐假虎威一次。

  赵蜀投来艳羡的目光,笑道:“我倒忘了这个。”

  顿了顿,赵蜀忽问:“盛小弟,你可知他们砸冰下船所为何事?”

  盛言楚支颐凝坐,操着沙哑的嗓子道:“如今不论是民道还是官道都结了冰,马儿驶在上边容易打滑翻车,水路则不同,一旦出了静绥内河就能顺畅的通南往北……”

  “去周边根本无须做船,不论是民道还是官道,方圆十几两的路上都铺了稻草防滑。”赵蜀一本正经的分析。

  盛言楚突然悠悠的望过来,意味深长的道:“若是他们想去很远的地方呢?”

  第97章 【三更合一】 挨一刀投江……

  赵蜀呆了呆:“去很远的地方?哪?”

  盛言楚脱口而出:“昌余县。”

  “狗官的老家?”赵蜀微讶, “可孟官爷不是说昌余县离咱们并不远吗?”

  “他常年骑马奔走在外,一两日的脚程于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

  盛言楚手指在桌子中间画了一个圈:“假设这里是静绥,昌余县则在——”

  往西南方向点了点, 道:“这儿就是昌余, 看似和静绥不远,实则赶马车要一天半的功夫, 不过走水路会快一些。”

  “狗官着急派人去昌余县干什么?”赵蜀疑惑的问。

  盛言楚摇摇头:“不甚清楚。”

  在孟家时, 盛言楚总感觉‘昌余县’给他一种熟悉感,就在刚才他恍然想起初次去临朔郡见义父的路上遇见的谭讷。

  谭讷就是昌余县人士!

  一想起谭讷那个狗崽子,盛言楚肺就隐隐作痛,本以为荒山野山好心救了一个落难书生,没想到竟是个陷害好友霸占同窗身份的混账羔子。

  等等, 身份?

  盛言楚霍得站起来, 连带着桌上的书本哗啦往地上一掉,赵蜀伸手捡起书, 纳闷道:“盛小弟, 好端端的你支棱一下干什么?可是身子不舒服?”

  “我大概……知道狗官去昌余县干嘛了。”盛言楚接过书,颇有深意的来了一句:“赵兄,今年是乡试大比之年。”

  赵蜀没明白:“这两者有关系吗?”

  盛言楚缓缓坐下来, 沉吟道:“关系大着呢!唯有乡试年郡城才会给秀才们补办秀才文书, 狗官在静绥革除了好几个秀才的功名,但戳了官印的岁考榜还没有送到临朔郡存档, 换一句话说,那几个秀才的功名还在。”

  “狗官难道是想把咱们的静绥的秀才文书卖到昌余县么?”赵蜀到底是廪生秀才,平时看着愣头愣脑还怕婆娘,但多少有些阅历,遇事挺有想法。

  “我猜的正是这个。”

  盛言楚眺望了眼还没走远的胖子衙役, 哼道:“那狗官不愧是行商之人,如意算盘敲得比外头唱戏的唢呐还要好。“

  “这一招拆东墙补西墙干得真漂亮,静绥的岁考榜是掺了水分不假,但若是狗官提前就那些无辜被革除功名的秀才名额挪到昌余县人头上,那咱们静绥那些丢了秀才功名的人只能白白的吃下这个哑巴亏,因为他们没有秀才文书,即便有人证能证明他们是秀才恐怕也行不通,因为昌余县的人早已提前一步顶替了他们的身份。”

  上辈子拿了别人录取通知书顶替上大学的事比比皆是,嘉和朝仅凭一张文书就能确认身份,这种顶替的事更是数不胜数。

  赵蜀拳头往桌上猛地一锤,勃然大怒:“他这是想在我静绥当土皇帝吗?拿我们静绥的秀才当什么?当山上的秋草,到了叶落的时候就割得精光?我若没交那一百两,此时此刻是不是连我的身份也要被他人挪用?简直岂有此理!”

  闹出的动静引得秀才坊的人频频往角落的方向看过来,盛言楚指尖抵在唇边:“赵兄别张扬,小心打草惊蛇。”

  赵蜀烦闷的坐回位子,嘴里继续小声咒骂:“狗彘不如的无耻之辈,惯会偷奸耍滑,我等考一个秀才得寒窗苦读多年,他竟也敢拿秀才们的心头血去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