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是在酒店，柔软的床，身上还盖着酒店的特色白色被单。

  身上的疼痛已经完全消失了，要不我的眼神还有点涣散，还带有点轮圈疼痛的惯性感觉，那天在山洞里痛得死去活来的场景似乎只是一个梦。

  然而我知道那并不是梦。

  那是每个月确切存在的，只是这次因为中了蛊毒，我痛得惨烈了好几个档次。

  “醒了？”清朗的嗓音，熟悉的北京腔。

  王也就坐在对面的床上看着我，脖子和左臂上还绑着绑带，但是已经不见血迹。

  我张了张嘴，声音依旧沙哑像是指尖划在玻璃上，问：“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王小道长古怪地看了我一眼，“差点儿还以为你要睡死了，幸好还有呼吸，要不然酒店得赶着我两出去，到时候流落街头我寻思这该把你放垃圾场里是不是比较好。”说着，他递给了我一杯水，我坐起来伸手去接过，他看了我眼，也过来伸手扶起我，还在我身后垫了个枕头。

  武当山的教养实在太好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叫老天师去学学人家怎么培养弟子的，要不然老养出张灵玉那种别扭闷骚来。

  我实在口渴，一股脑地喝完了水，王也又给我倒了几杯，我感觉活过来了，有心思跟他侃：“你见过我这么好看的垃圾吗？暴殄天物。万一别人捡我回去做老婆，我岂不是很亏。”

  王也唇一勾，“得了吧您，就你睡得跟死人一样，谁敢扛啊。”

  我哼一声，“难说，万一你对我有企图呢？”

  “祖师爷在上，我一道士，对你有什么企图，你可别忘了，是谁灌醉我扒我衣服的。”随即他说：“照片呢？给我删了。”

  我理亏，而且其实我是唬他来着，我确实是拍过他果照，但是我并没有备份，照片都在王也手机里。我也只是过过嘴瘾，真没有想过靠着果照一直威胁他来着，我对于他这种正直的小道长多少还是有点崇敬的。

  我只好说：“照片不都在你手机里嘛，你想看自己翻啊。”

  王也一愣，显然想起了我之前拿他的手机给他看照片。

  过了片刻，他都没问我话。

  我心知他现在满肚子的疑问，我也等着他发问，不知是不是睡太久了，肚子一直有种隐痛感，感觉像是饿的胃痛又像不是……有种诡异的熟悉疼痛感，就像是蚂蚁似的，钻钻索索的疼痛，同时还有点涨涨的感觉……

  王也正在思考着，看见我捂着肚子皱眉，有点奇怪，问我：“你好像没有受伤，又痛了？”

  我瞥他，点点头，说：“大概是胃痛……”我的话消失在了嘴里，因为我感觉到了下面一直熟悉的涌出来。

  王也还不明所以，“胃痛吗？要不吃点东西先吧。”

  我表情都僵了，这股汹涌来势汹汹，我连忙掀开被子，一看，果然白色床单上面映衬着一抹红色，而王也的视线也僵硬了。

  但他还在茫然地问：“你受伤了？这不应该啊……”

  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操心，我一时也没去想为啥他会知道我没受伤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