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杀人机器，犯下那么多罪孽，本就该被销毁。

司空沐儿的心脏也留不得。

于是他选择了这样的办法，结束一切。

“小宝……”

沐小欢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眼泪滑落脸颊。

“沐儿……”

一道透明的身影，忽然从顾西决的身体里脱离出来。

顾辞站在一旁，看着疲惫不已的沐小欢，终究是选择，单向显形。

也就是说，他能看到沐小欢，能碰到沐小欢。

但是沐小欢，却看不到他。

“沐儿……”

顾辞看着沐小欢，心里当真是五味杂陈。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兜兜转转几百年，他不仅弄错了司空沐儿的名字，认错了人，甚至还对真正的司空沐儿做过那些冷漠的事情。

昨日种种，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沐小欢似乎是哭累了，靠在顾西决怀里就睡着了。

顾西决垂眸，看着怀里的女人，突然开口。

“给你十分钟的时间。”

顾辞微怔，下一秒，便看到顾西决已经闭上了眼睛。

顾辞眸中涌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终于还是回到了顾西决的身体里。

再次拥抱到怀里的人，那种柔软的触感。

几乎令心如止水的顾辞落泪。

有好多好多的对不起，想要对沐小欢说。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沉默的抱着沐小欢，时间缓缓流淌。

十分钟的时间，已经快要过去。

顾辞修长好看的指尖，轻轻抚过女人秀气的眉眼。

轻声开口，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嗓音。

“沐儿……我终于找到你……”

随后，男人额头抵上沐小欢的额头，缓缓阖上眼眸。

数百年执念，在此刻，尽数消散。

此后，世间只有顾西决，再无顾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