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一颗心原原本本交给冷枭，可人家不仅视若无物，还觉得她恶毒。

她摸了一把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嘶吼道，“对，是我，什么都是我，反正对叶婉如有害的事情全部都是我做的！这样的回答是不是就是你想听到的！”

顾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样你满意了吧？我已经承认了，这次想怎么惩罚我？上次是三个男人，这次是不是得翻倍找六个？嗯？”

冷枭怔了几秒，但很快回过神来，“婉如还没醒，但是当时只有你们两个在现场，不管是不是你都和你脱不了干系，你明明可以送她去医院。”

顾然听完这话放声大笑，甚至笑到连眼角的渗出了泪花，“我巴不得她下十八层地狱！扒皮抽筋！你指望我送她去医院？！”

冷枭的手臂上青筋暴起，顾然只觉得自己一双手都要被他捏碎。

他怒极之下扬起了右手，顾然看着那双手心一横，闭上了眼睛，“你打吧，有本事就打死我。”

紧接着便是狠狠的一巴掌，把顾然的脸颊扇的通红，并且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

顾然的头朝左歪着，被打的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冷枭第一次打她。

顾然睁开双眼，毫无感情的直视着冷枭，那原本清泉一般的双眸，死气沉沉。

冷枭的手抖了两下，他看见顾然嘴角的那丝血，心莫名抽了一下，甚至伸手想替她擦拭。

可最终，他只是说了声，“不许你这么说婉如。”

顾然摸了摸自己肿胀的脸颊，碰上去火辣辣的疼，“我只会说这么说，除非我死了。”

冷枭攥住顾然的手臂就往外拉，“跟我去医院。”

顾然奋力挣扎起来，她急迫的想甩开冷枭的手，却被攥的更紧，“你放开我，我不去，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冷枭在听见那句没什么关系的时候手突然用力，捏的顾然手腕通红，“婉如现在还在昏迷，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顾然冷笑一声，死死扣住门框，就是不肯和冷枭走，“她自己来我家找我，出了事情偏要推到我头上？”

顾然见冷枭不答话，用力甩开了冷枭的手，一脚踏进家里就要关门，却被冷枭挤了进来。

“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顾然说着就要去拿手机。

冷枭眼疾手快的夺过顾然的手机，界面正停留在和林决的微信聊天上。

聊天记录里两个人正在商量机票买哪一天。

冷枭一言不发的看完，原本毫无波澜的脸上闪过一丝狠厉，尽管那凶恶的表情一闪而逝，顾然心里还是抽了一下。

冷枭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审视和探究，“你要出国？和这个男的？”

顾然往沙发上一坐自顾自处理起自己脸上的伤来，“我说过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我是死是活都不关你的事，更不要说我是不是要出国了，你管得着吗？”

顾然话里的挑衅和嘲讽瞬间激怒了冷枭，他抬脚就往顾然卧室里走。顾然没拦他，任由他进去。

卧室床上摆满了衣服，一个行李箱已经收拾好靠在墙角，另一个只收拾了一半。

“婉如没醒来之前你哪里都不能去。”

片刻后，冷枭走了出来，脸色铁青，手里还拿着她的身份证。

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无赖，“你疯了？把身份证还给我。”

冷枭把身份证在她面前晃了一下，随即放进了口袋里，“我不想说第二次，如果真的不是你做的，我会把身份证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呵，好一个两不相欠，我真是不知道我欠你什么，”顾然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到最后只是自嘲般的轻笑了一声，“好，不就是去医院吗，我去，等叶婉如醒了我们当面对质。”

冷枭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走了出去。

顾然无法，只好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一起去了医院。

车上一路无话，静的几乎能听见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

到医院的时候冷枭走前面，顾然走在后面，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跟着。

冷枭领着她来到叶婉如的病房，外面站了两个人，冷枭先进去了，顾然也准备跟着进去却被那两个人拦住。

过了几分钟，冷枭出来的时候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她已经醒了，说想见你。”

顾然干巴巴的哦了一声，走了进去。

一进病房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烈，呛的顾然咳了几声。

叶婉如躺在病床上，除了腿上打了石膏，脸上有几处小擦伤和淤青之外，面色红润，看着和没事人一样。

叶婉如一见她进来便泛起了泪花，抽噎道，“我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却三番四次这样害我，今天大家不如把话说开了，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顾然听了气的嘴唇发白，紧咬着下嘴唇，“你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心里清楚，我今天肯来只是想证明，今天你摔下去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顾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怎么敢说和你无关！”叶婉如泪流满面，凄厉的叫了起来，激动的甚至要从床上爬起来，“你看我婚期快要到了，所以故意把我推下去！你好狠的心！”

顾然冷眼看着叶婉如自导自演，大大方方往病房内的椅子上一坐，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凭什么证明是我推了你？”

叶婉如怔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难道是我为了陷害你自己摔下去的？你别在这里含血喷人！”

“是不是为了陷害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住的地方楼道有摄像头，”顾然脸上笑意更深，仿佛有了十足的把握，“这件事情你应该不知道吧？”

叶婉如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埋着头不敢看冷枭。

顾然拍了拍手站起身，面朝着冷枭笑意盈盈，“你自己去问物业调监控录像，如果是我把她推下去的，你大可以把我这条腿打折了赔给你的心上人，但我要是没有，还麻烦您高抬贵手，把身份证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