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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足球与数学(1 / 2)





  1936年。

  这一年,奥运会在德国柏林举行。申办这届奥运会时,德国还是魏玛共和国时期,可到奥运会举行时,在德国中心舞台上的人已经换成了来自“河北”的小胡子希特勒。很多人认为,象征和平的奥运会不应该在一个**国家举行。可惜的是,没有撕下伪善面具的**,此时仍然蒙蔽了相当一部分人,希特勒也企图在暗中利用这届奥运会,宣扬其“雅利安人种优越论”,为其日后吞并寰宇做准备。

  与此同时,中国也第二次派出代表团参加奥运会。较之4年前的洛杉矶奥运会,全国上下对这届奥运会重视程度都大大提高。不过这时候中国的现代体育还很薄弱,起步不如列强们。所有项目中,大家公认,可能只有我们的足球队尚能与列强们一搏,因为中国足球横扫亚洲无敌手,无形中增加了人们的期待。中华全国体育协进会特地成立了足球选拔委员会,在全亚洲华人群体中选拔这届足球队的人选,并发出号召:

  “不论国内海外,也不问新手或宿将,凡我中华足球选手,务求网罗无遗!以期组成一个全国精华荟萃的劲旅,为中华民族——增光添彩!”

  一时间,华北、沪上、港岛、荷属东印度群岛(今印尼)、新加坡……各地中国人为参与这次盛会举办的选拔赛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与此同时,在复旦大学的校园里,有一头蛰伏已久的“老虎”。

  4月19日,礼拜天。

  复旦大学新邨操场上,进行着一场足球赛。复旦大学校队,对阵“西人联队”,这只外国人球队是由参加史考托杯的部分球员组成的。(注:这项杯赛是旧上海著名的一项足球比赛,除了抗战有两年停办,足足办了40年。参加的大部分是来华的“外来务工人员”,现在也有中国人组成的球队参加了。但是冠军却基本还是被洋人的球队垄断。)

  学生们能不热情高吗?自从“陆教员”回归复旦以来,屡屡被两大死对头——上海圣约翰大学和上海交通大学吊打的复旦校队,近来进步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尤其是上周末6比2大胜上海交大的比赛,着实令人欣喜,大有“千古格局为之一变”之感。

  因而这场门票的价格虽然高达“七角”钱(此时猪肉价格约每斤二角三分钱),但仍然有近一千人买票观看。当然,陆教员说了,不买票也不强制,过来给校队鼓鼓劲也很欢迎。他还用了一个新鲜的词叫“啦啦队”,可能也是从他从东洋留学带回来的舶来品吧。

  复旦学生,对上正规球队球员,也能踢得有来有往,让人着实对陆教练的调教能力好生尊敬。

  不过此刻,“陆教员”正坐在观众席上,周遭一大群学生围得严严实实,应该没有富余的精力关注场下的表现。

  几乎每天雷打不动,他都在操场操练复旦校队,观看校队训练的同时,在操场边给复旦学生讲解高数题,来者不拒,有问必答。

  “好,今天我们请来的洋人足球员,分别来自四只球队,球队越强的球员,出场费越高。那我们假设,西人足球队每个人出场费是银元5元、西捕足球队3元、英军培福斯队2元、英军阿加尔队每人1元,跟我们踢,每场的利润是多少多少,跟中华联合足球会踢,一场利润是多少,跟今年参加世运会的我国世足队踢,一场利润是多少——”

  “现在,三场比赛必须同时踢,这四只球队,现有44人可用,对阵三只球队,每队16人,最多48个位置进行安排,那么这四支球队,应该怎样安排,才能使他们的利润最大化?”

  “司令台”上(主席台),陆逐虎一手拿笔,一手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面对一群听得专心致志的复旦学子,侃侃而谈:“我们可以确定,这是一个线性规划问题,对四只球队现有球员进行合理的任务安排,可以获得最大利润。思路呢,仍然跟之前说的一样,建模来解决。问题假设、模型建立、模型求解、结果分析、模型评价,最后进行模型改进……”

  陆逐虎穿越到民国(见《世界杯》相关章节),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日子,时间突然慢下来了,让本来认为不过是“到此一游”的他,突然感觉生存在这个暗流涌动的大时代的真实感与紧迫感,令他不由得端正态度,思考他作为“被选召的孩子”——究竟该为这个时代的国人做些什么。

  足球是他的本行,外语和数理化,也是他上学时最擅长的几门功夫。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想出这几样功夫,在这日本侵华的前夕,能发挥什么作用。最后,只能回到“十多年前”曾经与老民国球王、国际足联副主席李惠堂一起任教的复旦大学(参见作者菌前作《世界杯》的相关内容),一方面训练复旦的足球校队,一方面把他所学的七十年后的一些东西教给现在的这些“精英”们。

  之所以主要教数学,同时教英、法、西、葡、日几种语言,而不是他同样擅长的理化,是因为囿于国内现在的环境,以及即将到来的战争,这些学子们搞科研的环境无疑会是非常艰苦且资源缺乏的。

  另一方面,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最睿智,却也最温和。

  陆逐虎总是头脑冷静,讲得飞快,他总想用最短的时间把他所知道的最多的东西传递给他们。

  因为,他预感他留在这儿的时间不多了。

  “好的,关于建模的问题,今天就讲到这里。接下来,你们有什么问题不会的,可以问我。”陆逐虎合上今天准备好的笔记,进入每日快问快答环节。

  “我有我有!”学生们叽叽喳喳地嚷嚷起来。

  “哇,陆师不愧是从东洋第一帝国大学学成回来的,果然见解新奇!”

  “陆师无所不知啊!”

  听着学生热情地赞颂,陆逐虎不禁为自己的谎言有些脸红。

  他的确是在东京大学念书的。

  不过那是在七十年后。

  万一有个东洋留学回来的,说不认识他这个人,那不是就被拆穿西洋镜啦?

  跟后世差不多,如今也是留学西洋的人,被更加高看一样,对留学东洋就不以为然。复旦这些学子们,日后留学美国、德国的必然也不会少。不过东京大学的数学毕竟还是有传统的,拿出来唬人也没啥问题。

  著名数学家苏步青与他就算是“师出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