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他耳根却泛着可疑的薄红,颇有些掩耳盗铃的意味。
白衣人定定望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沉默了。
沉默就代表,他确实有事瞒着聂更阑,并且不止这一件。
静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扩散蔓延。
聂更阑在等,希冀着能让对方产生动摇,或许,他会把隐瞒他的所有事都告诉他?
可等到浴桶的水汽散去许多,白衣人始终不曾开口。
聂更阑心头慢慢浮现一丝失望。
不过是之前瞒着他以无名青年的身份陪他历练,眼下似乎还同师兄有着牵扯,又或者,他们也许是同一个人。
有何不能说的?
聂更阑心尖泛起一抹酸涩。
在眼眶被水雾弥漫之前,他蓦地转身。
「你疗伤吧。」
说罢,快步走出了洞府。
或许他应该狠心一剑挑破白衣人的皮肉,让他感受到痛楚,质问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聂更阑被生出的想法搅得心头一震。
他体内的魔气隐约在乱窜,于经络血液里游走呼啸,肆意冲撞。
聂更阑忍着突如其来的疼痛御剑迅速飞向幻月花丛。等终于到了花丛,他才「砰」地一声掉落在密密麻麻的花丛中。
「唔。」
聂更阑淡色琉璃般的眸子在疯狂转动。
内心隐秘的情绪在魔气催生下瞬间滋生放大。
愤怒,遗憾,悔恨等思绪原本在这段时间已被暂时压制,却在方才的失望激发之下变得浓厚强烈。
也许除了失望,还有一丝自己也不曾觉察的的委屈。
聂更阑琉璃般的眸子被缭绕的魔气充斥,一双漂亮的淡色眸子隐约有黑红魔气在疯狂蹿动。
体内的魔气亦是在摧残肆虐身体,剧痛浮出水面。
须臾,聂更阑抬起一双阴鸷沉冷的眸子,重新召唤出剑在花丛里舞动起心源剑法。
为何昨夜双修刚结束,今日魔气的摧残却突然提前降临?
受魔气控制的聂更阑无暇思考这些问题,被魔气缭绕的眸子始终有晶莹水雾打转其中,越发看不清眼前的花丛,只知道自己招式越来越狠,将幻月花丛劈刺挑砍扫了个一塌糊涂。
片刻后,他终于意识到此时自己心绪激荡,在魔气的影响下更是暴躁性烈。
聂更阑气喘吁吁落地,把剑插入地面,浑身都是对抗魔气滑落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