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无二次的话。
江瞻云睁开眼,混沌云雾里见帐顶金莲,帐身盘龙,被衾山枕绘星辰、祥云、福禄、山水作纹,都是这世间好风景。
人也是好模样,就要带她上云巅。
指甲嵌在他皮肉里,贝齿咬在他肩头,满口血腥气刺激出癫狂欲死的欢愉,他却在这会停了动作。
她眉间深蹙,觉察人在抽离。
火就要喷出来,张口不能言,剩凤目瞪得浑圆,身子都发紧。
奈何力不如他,眼睁睁让他脱身去。
手挠他胸,抓出赤目鲜红的三道痕。
“我虽用了药,但这样更安全些。”他哑声喘息,眼中含着稀薄笑意,向她讨饶。
手在他胸膛顿住,目光扫过榻上的狼藉。
【我用过药了,不会伤到你。】
昨晚他这样说。
【我虽用了药,但这样更安全些。】
今日他又这样说。
……
我用过药了,不会伤到你。
我虽用了药,但这样更安全些。
我不会伤到你。
我不会伤到你。
所以他携带族人,交出权柄,离开长安。
就是为了不伤到她。
指尖舒平,换了指腹在轻抚,自己任性留下的伤痕。
他却握上了她手腕,轻轻放下,帮她收拾干净。然后往榻沿坐开去,穿衣套衫。
那夜枳道亭初相识,她趾高气昂没有看他一眼。
那日未央宫早朝,她掀开冕旒算计他。
那场夏苗,她目随他动,他的眼神在她手上流连。
那座屏风,她想撤下但寻不到理由,所以他只能隔帘看她,一直一直看着她,她都知道。
那颗智齿长出来,催生出彼此的情意。
那场婚宴她留人在寝,他连夜离去,后三月不问音讯。若是不在乎,他不必走,她也不必刻意不闻不问。
那场刺杀,他们生离作死别。
他问薛九娘:“知道为何取名‘玉霄神殿’吗?”
他说,“你别说话。”
他说,“对不起,我实在太想她了。”
他接过她敬的酒,不管有毒无毒,一饮而尽。
他在风雨坡保护她,在未央宫拥护她,在椒房殿里温暖她,试图一步步靠近她,让她可以依赖他,信任他。
他帮她戒了五石散,双目通红,额暴青筋,他说,“我要杀了他。”
他不敢要她给的机会,只敢求一声“名字”,足矣。
……
“御河!”江瞻云从后头猛地起身抱住他,下颚抵他肩头,双手环他腰腹,闭眼与他耳鬓厮磨,“你……”
薛壑被她突如其来的拥抱慑住心神,耳根在她唇齿间发烫,低垂的视线里是她雪白的一双手,肌理分明,皮肉滑腻。如她昨夜仰躺在榻,入目是她白生生平坦的小腹,他忽就生出妄念,有一天这处会鼓起,孕育一个孩子,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