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沈灼不由一怔,随即失笑:“没想到凤凰的鼻子,竟和犬类一般灵敏。”
“不许说我像狗。”凤空樽面上浮起不满,“这话你都说过好几回了,总也不改。”
“看来我们从前关系不错”沈灼若有所思。
“谁和你关系不……”空樽猝然顿住,垂眸低声道,“算了,反正你也不记得了。”
听他语气隐隐透出失落,沈灼心下一暖。
即便自己毫无这段记忆,但被人牵挂的感觉,终是暖的。
他笑了笑:“那你和我讲讲呗。”
“讲什么?”
“讲讲我们是如何相识的。”
凤空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看了沈灼许久,过了半晌才挠了挠头,将一头毛发揉得更散:“罢了,告诉你也不碍事。我体内有凤凰血,你是知道的吧?”
沈灼点头:“人尽皆知。”
“因这血脉,我体肤灼烫,平日离开凤炎山皆着长袍遮掩,生怕有不长眼的凑过来被烫伤,”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沈灼,“你是唯一一个不怕我的。”
沈灼立即明了:“我是至阴之体,天生寒凉,正可与凤凰血这等至阳之物相冲。。”
“我当时并不知晓,只觉得新奇,便常来找你。后来发现你对酒也略通一二,我们便时常共饮。”
沈灼纳了闷了:“我喝酒?”
凤空樽挑眉:“怎么,不信?”
“我向来不善饮酒……”沈灼忽然想起什么,“不过,凤家主的酒量似乎也……”
“胡说!”凤空樽嘴硬道,“是凤炎山的酒太烈,一杯即醉,这怎能算进酒量里去?”
“好好好,”沈灼料想,约莫正是二人酒量相仿,才能饮到一处,“所以我们是酒友?”
“那倒也不止,”凤空樽语气忽然低沉下来,“总之,你也曾帮我应对过天道之事。”
沈灼忆起初次遇见凤空樽时,听他说桃蘅君曾讨要凤凰血未果,而后消失无踪。
“所以,当时我问你讨要凤凰血,也与天道有关?”
“我猜是如此。你大抵是用以压制天道继续释放魔气。”
沈灼思忖道:“至阴之血可镇邪祟,至阳之物能冲怨念。若说用来阻遏天道释放魔气,确有可能。”
凤空樽忽然低声自言自语:“……早知如此,当时我就应该直接给你。”
沈灼问道:“所以你才在凤炎山,借着比试之名,将凤凰血重新给到我手里?”
凤空樽沉默片刻,偏过头去:“没有,比试就是比试,你想这么多干嘛。”
沈灼听出他话里的别扭,不觉好笑。
笑过之后,神色却又渐渐凝重起来。
“可是,我当真是桃蘅君吗?”他反问道,“我毫无记忆。按你们所说,桃蘅君应是飞升得道的仙君……而我,不过一介普通修士。”
尽管上辈子他已触及飞升的门槛,但记忆止于渡劫。再之后,便是那道渡劫失败的雷劫……
雷劫?
等等……如今想来,那道雷劫来得蹊跷。
那真的是渡劫时遭遇的雷劫吗?
“你说,”沈灼抬眸望向凤空樽,“天道还会在何种情形下降下雷罚?”